的神色,只見他眉宇時緩時舒,又顯得有些疑惑,片刻後,他有些謹慎的道:“回稟皇后娘娘,老臣已經細查過娘娘的脈搏,娘娘並未有喜,不過,娘娘最近這些日子,似乎思慮過急,以至於心虛不寧,只怕時常還會晝夜顛倒,白日嗜睡,夜不能眠,如此下去,可是會傷了娘娘好不容易調養好的身子啊,老臣現在就去開兩劑藥給娘娘服用,好讓將娘娘身子骨再調養好些。”
蠻兒呆住了,回憶起了這半個月來雲傾的反常,面露焦急,她上前道:“娘娘這是怎麼了?如今不是什麼事情都順心嗎?冷將軍也要回朝了,可娘娘還思慮什麼呢?”
“皇后娘娘,恕老臣直言,娘娘的身子在數年前曾經傷過,並且因為溼寒的毒氣入侵雙腿,險些致殘,好在娘娘請的那些大夫是位神醫,居然能夠將娘娘體內的寒驅了不少,再加上後來生下太子,調養了一番,看似已經痊癒了,但是可不能這般折騰。”坐在案几上寫藥方的李太醫也跟隨者嘮叨起來,而後將寫好的東西交給了一名小宮娥,又道:“娘娘定要注意休息,切莫操勞,並且依老臣看,皇后娘娘似乎並非操勞政務,而是心裡有什麼過不去的坎,以至於日思夜想,難以入眠,這樣下去,心緒可就亂了,更是傷身子。”
蠻兒越聽越心驚,但云傾卻面無表情,她點了點頭,道:“去吧,李太醫的話,本宮記下了。”
“老臣告退了。”李太醫收拾藥方便走了。
“娘娘,您心裡有什麼事啊?”蠻兒緊張又疑惑,因為她能看到的是,天下太平,雖然邊關有些騷動,卻不足為懼。當今皇帝對雲傾寵愛至極,甚至也只有她一個女人,三宮六院形同虛設,如今又有小太子在旁側鬧著,這根本就已經是天上的日子,為何娘娘還會心虛不寧?
雲傾呆怔了一會,也不說話,只是對著鏡子又裝扮了一下,起身走到前殿。
蠻兒將雲傾不答,也不敢多問,只是小心翼翼的跟隨。
到了前殿,雲傾用了一些簡單的飯菜,便想出殿走走,卻不想剛踏下漢白玉石階,就碰見了守在門口,如同雕像一般面無表情的楊飛。
楊飛見雲傾走來,眼底一沉,上前便道:“屬下參見皇后娘娘。皇上有旨,娘娘若是想出凌霄殿,須屬下跟隨左右,敢問娘娘要去哪裡?”
雲傾抬眼看了楊飛一眼,淡漠的道:“牡丹開了吧,去看看。”
楊飛一怔,似沒有想到雲傾竟然會如此雲淡風輕的說話一般,可是他抬頭時,雲傾已經走遠了。蠻兒跟隨在身後,也不曾看楊飛一眼,只是緊緊的跟隨著。
御花園的東側,龍飛鳳舞的寫著牡丹亭三個字的精緻涼亭四周,都栽種著繁華吐芳的粉色大花朵,遠遠一看,在煙綠的枝葉叢中竟如同芙蓉美玉一般的嬌豔。
“娘娘,那片紅色花骨的,是早先的栽種的,這片粉紅色的,是去年娘娘入宮時,皇上命武大人親自採辦的,起先這裡中的是大片的玉蘭,還有那邊,還種了很多的芍藥花,可漂亮了。”蠻兒抬手指了指牡丹亭兩側戚開嬌豔的芙蓉色牡丹,笑著說道:“可真美啊。”
“是很美。”雲傾看著那些花朵,有些痴醉,以前不知道為何那麼多人都愛牡丹,可是現在總算懂了,因為它的確令人流連忘返,並且富麗堂皇,傲然絕俏。
蠻兒見雲傾也說很美,心下開懷,立刻提著長裙步上一旁的用各種不規則青石砌成的花壇上面,想摘下一朵給雲傾,可是今日她的碧羅長裙帶著小拖尾,所以一腳踏上去時,竟然腳下一滑,只見她身子一歪,就要摔下來。
雲傾一驚,從思緒中回神時,已經晚了,但是楊飛墨色鎧甲的身影卻已經飛快的從眼前閃過,然後不偏不倚的接住了蠻兒的身子。楊飛的猩紅披風在風中揚起,遮掩住了雲傾的視線,但是卻可以想象得出,蠻兒受驚的慌促雙眼是如何對上楊飛那深邃的眸子的。
雲傾垂眸,長睫遮掩去了眼前的一幕,有些無奈的搖頭,而後轉身離去。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了斷,就可以真的了斷,就如她一直覺得,這茫茫宇宙之中,始終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她的命運一樣。
而楊飛和蠻兒也許也是一樣。一個冷硬,將心藏的密不透風,一個失心,卻有重新振作,打算忘記,可是上天卻並不打算就此收手,於是,兩個人又再次交集。
命運……命運……命運……
原本以為既然來到了這裡,命運就一定可以掌控在自己的手裡,可是現在,雲傾卻有不再那麼確信這句話了。七年分別,應該是恩斷義絕,北楚之行,她險些就可以翻雲覆雨,可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