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江歲愉學校公佈交換生名額的日子。 可江歲愉沒想到，這棒子先落在了她身上，竹籃打水一場空不說，還賠了身體。 名額公示是在下午最後一節課下課，雖然心裡有底，江歲愉還是不太敢看，雲臻幫她看公示的名額。 雲臻納罕了一聲，以為自己眼花了，重新整理好幾遍公示，又揉眼睛，嘴裡唸叨：“不可能，絕對是系統出錯了，上面怎麼顯示的是賀豫霏。” 江歲愉心涼了半截，開啟自己手機看公示，反覆看了好幾遍，都沒自己的名字，盯著手機看到最後她臉都是白的，心臟砰砰砰跳個不停。 雲臻氣的不行，握著江歲愉的手安撫她，“怎麼可能是賀豫霏，不可能的，她的成績明明是造假的!” 陪蔣明來找雲臻的李雲策也知道這事，把知道的內幕訊息小聲說了出來：“我聽家裡說賀家前天給咱們學校圖書館捐了一批新空調，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的影響。” 雲臻第一個不服氣，“怎麼可能，前陣子新聞不是還說賀家公司出危機了。” 李雲策嘆了口氣，“我說實話吧，聽我爸說的是，賀太太心疼女兒，找小姑子幫忙牽線捐的空調，所以這名額大概就成現在這樣了。” 他安慰江歲愉，“這名額既然已經公示了，想來是不怕查的，那批捐贈空調的公示大概會避開這個時間段拖到下個學期，不過你學習好，以後申請出國留學肯定可以。” 雲臻忍不住插嘴：“這個是公費啊，留學要自費……” 蔣明拉她的手，堵住她下面的話。 從頭到尾，江歲愉一句話沒說，盯著手機，到最後她才說：“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我出去一趟，不用來找我。” 不服輸的江歲愉去找專案負責老師核實情況，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和她相熟的那個老師就把她拉到了角落裡，神情惋惜：“我知道你來的意圖，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你還沒進社會，有些道理你不懂，錢權壓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事實就是這麼殘酷。” “你還年輕，將來還有很多機會，犯不著為這一次機會鑽牛角尖，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江歲愉一個人失魂落魄的走了很久，從辦公室到操場再到學校的後湖，她坐在湖邊，看著暗下來的天空，心裡有點扭曲的想，賀豫霏真是會投胎，媽媽也是真的愛她。 如果，如果她的爸爸媽媽還在，會不會在這個時候給她出氣呢，就算出不了氣，肯定會抱著她安慰她一下吧。 江歲愉也不知道自己在湖邊坐了多久，思緒再回籠，是有人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李雲策拽著江歲愉的胳膊把人從湖邊拉回來，對著她就是恨鐵不成鋼的罵：“你想幹什麼!不就是一個名額，能和你的命相比麼，你要是沒了就是真的沒了，你的對手只會更高興。” 他以為江歲愉想不開要跳湖。 他握著她的肩膀，“江歲愉，你清醒一點，別犯糊塗，為了一個名額搭上自己的命不值得。” 眼前的清俊男生生氣的數落她，嚇的握著她肩膀的手都在發抖。 江歲愉看了他一會兒，突然說：“李雲策，你帶我去喝酒吧，我想喝點。” 好歹還有需求，不算太糟糕。 “好，我請你。” 李雲策帶江歲愉去了學校后街煙火氣很足的大排檔，點了果啤，度數低，適合女生喝。 江歲愉卻把果啤推到他面前，拿起他面前的啤酒就對瓶吹。 李雲策攔不住，也就由她了，他不喝酒就好了，等會兒送她回宿舍。 江言程上午滿課，下午去了公司，江歲愉這幾天每天晚上都會做好飯在家等他，所以他這幾天不加班，六點半到公寓。 回了公寓卻找不到江歲愉，灶臺也是涼的，想著可能是和朋友去吃飯了，江言程也就沒管，點了外賣吃完去書房。 除了學業公司的事以外，他最近在篩選出國留學的學校，符合他和江歲愉兩個人條件的高校。 這也是他當初催她考雅思的原因。 到了晚上八點半，江歲愉還是沒電話，沒簡訊，江言程給她打電話也沒人接。 江言程坐不下去了，穿好衣服，邊給雲臻打電話邊出門。 “你好，是雲臻同學嗎，你現在和江歲愉在一起嗎?” “沒有，她沒回家嗎?”雲臻微微詫異。 “沒有。” 江言程聲音嚴肅了幾分，“是學校有什麼事嗎?” 他最近是沉浸在溫柔鄉里，過的也是神仙日子，但也能察覺到她的反常。 想過查她在學校的最近情況，怕她知道他查她的行蹤又鬧，就沒敢查。 雲臻嘆了口氣，把江歲愉申請交換生以及申請失敗的事全說了，還說麻煩他多勸勸江歲愉，開導一下。 江言程聽完久久沒有說話，握著手機的手指用力到發白，臉色難看的要命，匆匆道了謝掛了電話，忍著怒氣又撥了個號碼出去。 “幫我查一下江歲愉現在的位置，立刻。” 開車去找江歲愉的路上，江言程無數次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爆發，卻把油門踩到底，臉上的冷意壓都壓不住。 他有點控制不住情緒，越往深處想越想罵自己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