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程之前警告過雙胞胎,在賀歲愉休養不足兩週時,不準帶她亂跑。 由此,雙胞胎撞見低氣壓的哥哥,默契對視一眼,撒開賀歲愉的手,小兔子似的跑下樓找爸爸。 身影消失前,小朗還喊了句:“小愉姐姐,哥哥不會兇你,你哄哄他就好了。” 賀歲愉:“……” 她朝江言程露出個僵硬客套的笑,招了下手,“嗨。” 江言程黑襯衫和休閒褲,手裡拿著本金融類的外文書籍,審視的黑眸自上而下掃過她的玩偶發夾和細白手腕上的手環。 他就這樣看著她,也不說話,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賀歲愉不太明白他在看什麼,走近了點,把髮夾和花環摘下來,遞到他面前,“雙胞胎給我的,你要是喜歡給你,要吃晚飯了。” 賀歲愉把東西放在他手裡的書籍上,聳肩離開。 進門前,聽到身後的男人低沉的聲音帶著譏誚:“這就是你哄人的方式?” 哎? 賀歲愉扭頭,人已經走的沒影了。 莫名其妙。 賀歲愉吃完飯在房間裡走了會兒,消食,繼續追劇,到十點的時候沒忍住睡著了。 夜幕低垂,暗色漸濃,繁星當空,泛著薄霧的天空像是壓在頭頂,讓人觸手可及。 三樓寬敞臥室的燈已經熄了,床頭小夜燈和嵌入式電視遙相呼應,古裝劇中墨髮披散的深情偏執男主還在唸著愛而不得的臺詞,沾著血的白淨側臉隱忍不發。 江言程進來,順手關了焦人的電視,矜傲的身姿立在床前,俯視床上側睡著的女孩,她臉蛋泛著薄紅,嘴唇因為睡姿微微嘟起。 他銳利的眼睛染上墨色,冰冷的手掐了兩下她臉上的軟肉。 往下移,多漂亮的嘴唇,說出口的話卻是那麼沒心沒肺,當真是無心情愛一身輕。 凝視了會兒,他關掉床頭小夜燈,離開臥室,朝斜對角的房間走去,敲擊房門的力度穩健而富有節奏。 “奶奶,是我。” 老太太這兩晚都難以安睡,想尋找一個和孫子談心的契機。 上午她找人,對方說在忙。 門開啟,對上孫子諱莫如深的黑眸,老太太知道,今晚是談心的最佳時機。 書桌前,老太太和江言程相對而坐,中間放著茶盞。 江言程給老太太倒了杯溫開水,雙手放在老太太面前,禮數週全,聲音溫和:“夜深了,別喝茶了。” 人模狗樣的。 老太太冷哼了聲,但也給面子的喝了兩口潤嗓,重重拍了兩下桌子,佯怒道:“昨天下午你乾的那點腌臢事我都看到了,還學會明裡一套暗裡一套了,你可真是有本事啊!” 江言程給自己倒了杯水,解開袖口的袖釦,慢條斯理的真誠道:“奶奶,不是腌臢事,我喜歡她。” “您不是也喜歡她,我娶她,您不高興麼?” 娶? 怎麼都發展到這一步了。 老太太眉眼一橫,有點接受不了,“你看你是真有臆想症了,什麼都敢想,先不說我的意見,別把你單方面的情願強加到小愉身上,你偷吻倒還有理了!” “小愉知道你喜歡他嗎?人家喜歡你嗎?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你就敢想,真是好笑。” 老太太嘴角勾起冷笑,面上的嘲諷不加掩飾,“江言程,你分得清感激和愛情麼,看著有頭有臉,別是個有情感誤區的傻小子。” 江言程聲音平靜的反懟:“這話您應該去問二爺爺。” 戳到痛點,老太太冷笑霎時沒了,臉色忽然凝重,掩飾性的喝了口水:“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摻和,老婆子我吃過的鹽比你走的路都多。” 江言程輕噢了聲,“怪不得您三高呢,別雙標,有本事小孩的事您大人也別摻和。”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鬥完嘴,江言程認真地說:“奶奶,我四歲喪母,不過半年江明國就娶了初戀,五歲時江明國強硬帶我來英國,語言不通親人不在,我忍下來了,十七歲時又因為正當防衛傷到手腕回國,不說我的成長有多一帆風順,總沒有普通孩子那麼順利。” 他扯了下嘴角,“您真的覺得我分不清愛和感激嗎?” 老太太眼底帶著愧疚,沉默了好一會兒,想到眼前的事,幽幽地掃了他一眼。 “行,是我老婆子沒本事,但就憑你喊我一聲老祖宗,我就有權管你,你得無條件聽我說話,這是態度問題,是否執行另說。” 老太太嚴肅認真的盯著他:“你喜歡小愉,表露過心意麼,人家接受你的喜歡嗎?” “這是當頭問題。” 江言程收了閒散的姿態,雙臂搭在桌上,一字一句丟擲重磅炸彈,“奶奶,從我十八歲開始,到現在我二十三歲,乃至今後,我都喜歡她,您不知道吧,去澳洲前我們就在一起了。” “在千碧山的時候?”老太太表情石化了一瞬,情緒上湧,呼吸粗重,“你……你們怎麼在一起的?她願意?” 老太太問到了華點。 江言程眼底閃過一絲落寞,誠實道:“她一直都不願意,從頭到尾都是我強迫的她。” 老太太呼吸一滯。 “在千碧山的時候是我夜裡私自跑去她房間,賴在她房間留宿,也不是我一個人住在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