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柔情地問。
“嗯。”凌靜點頭,這一天,是她一生的痛。
“林雲,去拿早餐,吃完上山。”歐宇揚吩咐著,又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凌靜身上。
一直無語的洛紛站在不遠處,看著他所展現的柔情。她從沒有想過,原來,他還有如此溫情的一面。縱然是忍著心痛,她也願意這樣站在這裡,不遠不近地看著他,如果註定不能擁有,那就讓她這樣心痛地看著他吧。
太陽冉冉升起,一行人隨著歐宇揚和凌靜的步伐往院外走去。楚軒換下了一身淺色的衣服,展錫媛也執意不願回去,並保證自己不會再哭,林雲才勉強答應讓她留下。
順著幾乎看不見路的山間小道爬到山頂,已經是中午。大家氣喘吁吁地坐在地上,直喘氣。
山頂上,有一塊不生雜草的墳堆和一塊墓碑。凌靜走過去,將幕碑旁的雜草一棵一棵地拔去。歐宇揚攔住她拔草的手:“凌靜,這次我來拔。”
凌靜衝他笑著,眼淚卻不設防地滑落。她沒有拒絕,只是輕輕地坐在墓碑旁,將臉帖在墓碑上貼的照片上。一切似乎靜止不動,連呼吸聲都那麼微弱,凌靜閉上眼睛,只有媽媽的笑在腦海裡不停地閃動。
“媽媽,我帶他來看你了。”凌靜摩娑著照片,淚眼朦朧中,拉著歐宇揚的手說。
歐宇揚認真地跪下,鄭重地伸出手指:“請允許我叫您一聲媽媽,我叫歐宇揚,我用生命起誓,這一輩子,我一定會讓凌靜幸福。”
這一輩子,他歐宇揚從沒有跪過任何人,但此刻,他卻心甘情願地屈膝。只因為,他感謝,感謝那個堅強的母親,養育了這一生讓他擁有心跳的女孩。
身後的楚軒也走上前,跪下,恭敬地瞌頭。他說:“阿姨,我叫楚軒,也許您不認識我,但是我見過您。我愛她像您愛她一樣多,請您允許,讓我代您守護她的一生和幸福。”他清楚地記得,那個滿臉滄桑卻笑得如月牙般的女人;對他而言,那是媽媽的笑容。
謝東浩不發一語地在身後跪下,沒有說話,額頭抵著地面的時候,卻在心裡暗暗地發誓:我會一輩子不離不棄,用生命守護著他們的天長地久。
鄭默幾人也都被深深感動,紛紛走過去,跪下。雖然心思各異,卻都希望著那個清靈的女孩能夠一生幸福。
歐宇揚攬著依依不捨的凌靜往山下走去,一路沉默無話。
剛到山下,就看到家門口圍了一堆人。看穿著和打扮,是這個村子裡的人無異。
走近了,才看到大家都圍在車子面前,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嘴裡則不住地感慨著。
謝東浩輕咳一聲,止住了鬧哄哄的人群。眾人回頭,俱呈痴呆狀,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這麼美麗的人!
歐宇揚無視竊竊私語的眾人,護著凌靜往家裡走去。
“野孩子,是你不?”一聲驚呼響起,歐宇揚感到懷裡的凌靜身子瞬間的僵硬。
凌厲的視線搜尋著聲音的來源,歐宇揚眯起眼睛,狠狠地瞪向人群中發出聲音的女人。
“是我。”凌靜整理著繁雜的思緒,挺直脊背,轉回頭,聲音冰冷。
“啊,真的是那個沒爹的野孩子。”
“真的是那個敗壞風氣的女人的孩子。”
“可惡,你還有臉回來。”
“……”自從和母親離開村子後,凌靜每次回來都是從後山繞過去,從沒有進過村裡。這次,因為歐宇揚的陪伴,她才有勇氣回到這個陪伴她度過童年的家。
“住嘴。”歐宇揚還未發怒,雲楓先氣極敗壞地跳了出來。
凌靜抿了抿唇,勇敢地向前跨出一步:“不許你們說我的媽媽,從今以後,都不許。”這句話,她已經整整埋藏在心裡了十年,今天,她終於喊出來了。
“我們又沒說錯,沒有結婚就懷孕了,還生個沒爹的野孩子,你還有臉回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反駁道。
“沒錯,野孩子就是野孩子。”最開始說話的女生又喊道。
凌靜抬眼看過去,是隔壁的三丫,雖然時隔多年,但她還是能一眼認出她來。小時候,帶頭欺負她,辱罵她,那張帶著雀斑的臉是她噩夢的開始。
“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們,如果再敢出言不遜,我讓你們全部無家可歸。”緊握著他的小手微微地顫抖著,歐宇揚恨不得將那一群人碎屍萬段。
“宇揚,交給我解決。”在那群鄉民又開口之前,謝東浩對歐宇揚說。
歐宇揚微揚著眉梢,表示預設。現場靜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