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凌靜才微笑著伸個懶腰。

“宇揚。”她推推趴在桌上睡得正熟的歐宇揚，輕聲叫道。

“別吵，讓我再睡會。”歐宇揚揮揮手，小聲地說著，換了個姿勢又開始跟周公約會。

凌靜看著他眼睛下淡淡的青痕，心裡一陣感動，感動他的不勉強，感動他的陪伴。她想，他是懂她的。懂她想靠自己的努力得到別人的認可，懂她，她想要努力，跟他站在同一個高步；他不再勉強她接受他的給予，而是選擇了陪伴。也許前途渺茫，也許平坦順遂，不管是哪一種，她也一樣願意陪在他身邊。

一年一度的聖誕舞會再次華麗開幕，只是這次，少了閃耀的主角。凌靜和歐宇揚留在別墅裡休息，林雲則被展錫媛拉去了聖誕舞會，楚軒和謝東浩也結伴在別墅後的小木屋喝酒。

“乾杯。”楚軒和謝東浩同時舉起滿滿一杯酒，同時開口。

“今晚不醉不歸。”謝東浩仰頭喝下杯中的酒，說道。

楚軒看著窗外靜謐的別墅，沒有答話，卻也將杯中的酒一仰而盡。

跟隨著楚軒的視線，謝東浩也望著黑漆漆的別墅。

“楚軒，累嗎？”

聽到謝東浩的問話，楚軒微怔了下，低著看著手中的酒杯，眼裡有光華流轉。他問：“你累嗎？”

“一直以來，守護都是我的使命。”所以，他很開心，能守護他們兩個。

楚軒牽起嘴角，明明是笑容，卻只能讓人感覺到滿心的苦澀：“我很幸運，能遇到讓我牽掛的人。”有的人，也許終其一生，都不會有所牽掛。

“她笑起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了春天；她皺眉的時候，我就像經歷著寒冬；她哀傷的時候，我的心痛得我想立即死去；”楚軒晃動著杯裡金黃色的液體，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我還想多活幾天，所以，我要守護著她的幸福。”

稜角分明的五官上分明帶著難以言喻的悲傷，但他卻依然在笑，兩種截然相反的表情同時出現在臉上，卻不顯突兀。謝東浩明白，楚軒是真的放下了。

“我從來沒有過希望，所以我體會不到失落的痛苦。”謝東浩低著頭，長長的髮絲將他的臉籠罩在黑暗裡，讓人看不清表情。這一刻，謝東浩覺得他是羨慕楚軒的，至少，他曾經擁有過，還能這樣的痛著。而他，從不曾說出口，也不能爭取，他只有把一切埋在心底最深處，默默地站在身後，看著她。

“今朝有酒今朝醉。”酒杯相撞，兩人不約而同地吟出同一句話。

第八十九章　那樣的痛

學校舉行晚會，由於參加人數眾多，別墅四周的保全被抽離了大部分。由於別墅四周安裝有各類監控和紅外線，再加上風宇高中完全是歐氏企業的學校，林雲和謝東浩才放心地將熟睡的歐宇揚和凌靜留在別墅睡覺。卻不知，這一小小的失誤再次釀成永遠無法彌補的大錯。

夜色深沉，無月無光。學校禮堂熱鬧喧譁，別墅一角卻異常安靜。幾道黑影翻過院牆，利落地躲過各種監控，就著夜色慢慢向別墅靠近。

凌靜沒有開燈，摸索著向洗手間走去。腦袋似乎異常的昏沉，有些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凌靜沒有深思，以為是這兩天考試用腦過度的原因。上完廁所，又摸黑往床上走去，一頭栽倒在床上，再次沉入了夢鄉。

凌晨時，凌靜感覺到口乾，但眼皮又酸澀的幾乎睜不開，她伸手想要叫醒歐宇揚幫她倒水，卻撲了個空。“宇揚，我口渴。”凌靜咕噥著，又向左側翻了個身，卻依然是空無一人。

凌靜開啟床頭燈，努力地睜開雙眼，卻發現床上空無一人。她輕按著眉心，脫離混沌的思路，下床去找歐宇揚。走到門口時，卻突然發現房間的門不知何時被開啟，她記得睡覺的時候明明是關著門的啊。

“宇揚，宇揚。”凌靜從樓下到樓下，輕叫著歐宇揚的名字，回應她的，只有滿室寂靜。

凌靜站在空無一人的客廳，有些茫然，心臟急劇地跳躍著，從未有過的心慌鋪天蓋地的衝擊著她的神思。寂靜的暗夜裡，手機乍然想起，凌靜顧不得丟落的鞋子，往樓上衝去。

床頭櫃上，手機正在發著微弱的光芒，唱著歡快的音樂，在她聽來，卻刺耳的可怕。

“喂。”凌靜顫抖地按下接聽鍵，掩飾著心中的慌亂。

燈光下，她的臉色越來越慘白，當電話機嘟嘟的聲音響起時，凌靜才回過神。動作迅速地穿衣，往樓下衝去。

她心急火燎地啟動車子，雖然技術不佳，卻也橫衝直撞著衝出了校園。校園門口的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