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瘦了。”準備關臥室門的凌靜突兀地冒出一句話,卻讓楚軒覺得有她這一句,所有的擔心和責備在此刻都不值一提。
屋裡的擺設一如從前,床頭上歐宇揚那張大大的照片還在衝著她笑,看得她又是一陣心酸。凌靜將屋裡的燈全部關滅,蜷縮在歐宇揚經常躺著的沙發床上,看著滿天的繁星,眼淚再次不自覺的輕流。迷亂的愛,卻讓她不忍選擇結束;無望的情,卻讓她執迷不悟;她是如此深刻的愛上了這個生命中不期而遇的男人。
他變得好憔悴,頭髮長了許多,下巴處冒著淡青的胡茬,滿身的風塵僕僕,滿臉的不修邊幅。那眼底的絕望深深的刺痛著她纖細的神經,如果那一刻,不是楚軒開口,恐怕下一秒她就會忍不住的撫平他糾結的眉心。她用力的將自己縮成一團,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要想他,不要想他。
“宇揚,我們走吧!”已值午夜,冷風變得刺骨,謝東浩看著一動不動的歐宇揚,出口道。
“東浩,我是不是沒機會了?”許久不曾說話的嗓音帶著沙啞,歐宇揚聲音低涼孤獨的飄浮在空氣中,帶著讓人心酸的悲哀。
“洛洛……孩子你準備怎麼辦?”有些吞吐,東浩還是說了出來。這個問題縱然逃避,它依然存在。
“東浩,這個世界上,我對誰都可以無情,唯獨她。”
“你想……”歐宇揚的話帶著讓人不容置疑的力量,讓謝東浩有些錯愣。
“不能……不能讓洛洛帶著孩子遠走高飛嗎?”也許這樣,能減少對所有人的傷害。
歐宇揚沒有回答,髮絲遮擋住了他眼裡的掙扎。“那會是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都能讓我灰飛煙滅。”就在謝東浩以為他不會回答時,歐宇揚沙啞的嗓音響起。
當洛洛跪倒在地哭著求他時,他不是沒有動搖過。如果凌靜不知道這件事,也許這會是他最終的決定。但現在,他不能心軟,縱然全天下的人都說他殘忍,他也一定要執意而為。
“我是不是……很殘忍?”
東浩無語,只是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給予支援。做出這樣的決定,一定非他所願。人的一生,總會有自己最想得到的東西,對宇揚而言,此時此刻,凌靜就是最重要的。無論他多麼的瀟灑狂妄多麼的俊美超凡,這時的他只是一個深陷愛情沼澤的男人,他為了所愛自私殘忍,誰又能指責呢?
這個夜晚,無眠。凌靜淚語漣漣;楚軒輾轉反側;歐宇揚痛徹肺腑;謝東浩黯然神傷。
與他們同樣無眠的,還有另外許多人。暗夜Pub高高的吧檯前,一男一女沉默的不停歇的舉杯,乾杯。不到片刻,長著一張俊俏娃娃的男孩就趴倒在桌子上,短頭髮的女孩招招手,身旁的侍應生小心翼翼的扛起醉倒的男生,向電梯走去。
舞池裡,一個穿著熱辣,身體令男人血脈賁張的女人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看到吧檯前落單的女人時,眼底閃過一抹算計。大波浪的長髮在空中劃過,穿著火辣的女人款款的向吧檯走前,舉手投足間說不出妖媚。
“嗨,又見面了。”
“我不認識你。”短髮女孩看著面前打扮火爆的女孩,語氣冰冷。
“可我記得你。”
“我叫沈紫桐,風宇高中前任校花。”沈紫桐歪著頭故做可愛的眨眨眼,說出口的話卻帶著無盡的嘲諷。
聽到她的介紹,洛紛抬起頭,漂亮的眼眸微眯著,打量著眼前的沈紫桐。如果她不說是風宇高中的校花,她一定想不起來她。宇揚有|炫|過的眾多|書|女人中,只有一個是風宇高中的。宇揚一向不會碰學校的女生,卻不知為何,那段時間跟沈紫桐走得特別近,甚至上床。
“你被他拋棄了?”沈紫桐把玩著手指上碩大的鑽戒,略帶興味的問。
“我也是。”沈紫桐看似不動聲色,卻在暗地裡觀察著洛紛的表情。看到她眼神黯淡,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幹。”沈紫桐舉杯,拉近她們之間的距離。
“我愛了他八年,從第一次去他家參加Party,到現在,整整八年。”提到歐宇揚,無需偽裝,眼淚就自然的流了下來。
“我只想做他的女人,只是如此而已。”
“難道你不是他的女人嗎?”洛紛冷冷的看著她,她親眼看到他們進裡面的包間,接下來的事不言自明。
沈紫桐苦笑著咧開嘴角,冷哼一聲:“那晚下雨了,打雷了。”
看著洛紛不解的神情,沈紫桐一口喝乾手中濃烈的白蘭地。“即將成為他的女人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