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認不出來。
剛過完年沒多久,街上還保留著喜慶的氣氛,來來往往的人群擁擠不堪。城北區,是城市裡有名的黑色地帶,各式各樣的酒吧夜總會見不得人的交易幾乎都是在這裡成交。幾條街上有過半的色情場所都是海鷹幫所有,其中尤數LOVE夜總會。
天色才剛暗下來,一排溜的車子就浩浩蕩蕩的駛來,自是早已驚動了正在床上和沈紫桐王麗娜翻雲覆雨的方冰。領頭的悍馬囂張的將車徑直停在門口的臺階上,身著病號服的歐宇揚滿頭淡紫色過耳的碎髮張揚的飛舞著,帶著震撼天地的怒氣席捲而來。
“不知道歐大少大駕光臨有何指教?”方冰左擁右抱的站在大廳口,閒閒地調侃。
“把我的女人交出來。”歐宇揚兩眼猩紅的走進董正海,手裡的槍迅雷不及的抵上方冰的腦門。
站在一旁的唐會立即掏出槍對準了歐宇揚,謝東浩則對準了唐會的腦袋。方冰的手下見狀,有槍的自然是拔槍,沒槍的紛紛拔出藏在背後雪白的片刀。雲楓這邊暗夜的也不是省油的燈,紛紛從門外圍攏上前,個個手裡鋥亮的手槍。
鄭默展錫函看著雙方的對峙,再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有些傻眼,更有些躍躍欲試。兩人動作一致的站到歐宇揚身邊,一左一右赤手空拳的防範,雖然動作有些可笑,卻也讓人敬佩。對於混黑道在刀口上舔血生活的人,義氣和忠誠無疑是最令人撼動的。
方冰身邊的沈紫桐身體有些僵硬,描著濃重色彩眼線的眼睛近乎貪婪的看著那個日思夜想的男人,再也不捨得眨一下眼睛。他生病了嗎?臉上的瘀青雖然已經有些淡化,卻也清晰可見,頭髮毫無髮型的搭拉在額上,身上的病號服有著明顯的褶損,他似乎又瘦了。沈紫桐將手伸進口袋,五指緊緊的絞在一起,生怕一個忍不住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原以為再次見到他,她會恨不得他立刻死去,但看到他頭頂的槍時,她的心卻被緊緊的揪起。不,她不要他有事,她恨的只是那個女人,她只想讓他後悔,後悔棄她如敝履,卻從來都不想他有事的。
“別讓我說第二遍。”無視於滿屋的緊張,歐宇揚挑眉,眼裡的憤怒正在迅速的聚集。
“歐大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在道上混的人自是不一般,就算槍頂到脖子上,一樣可以視若無睹。
“方冰,別欺人太甚。”所有人回報找不到她時,他就懷疑是方冰所為,謝東浩有些沉不著氣,語氣也跟著不客氣起來。
“跟我們幫主說話客氣點。”在自己的地盤,唐會開始狐假虎威。
“欺人太甚?歐大少,你無冤無故的帶人到我的地盤上,可有把我放在眼裡。”掐滅手裡的雪茄,方冰抬頭看著歐宇揚。
“況且,你的女人怎麼到我這裡來?”方冰長相一般,不甚起眼的五官,唯有不經意顯露出來的狠戾才會讓人覺得他是個人物。
“她自然不會自己到你這裡來,但是如果你用強的那就很難說。”謝東浩意有所措的看向唐會,提醒上次他的綁架。
“歐宇揚,我方冰也算是個人物,說沒有就沒有。”方冰陰沉著臉,有些氣憤。在道上混到現在,哪個小子看到他不給三分面子,現在竟然被比他小將近十歲的歐宇揚拿槍指著鼻子,如何能讓人不氣憤。
“你的話有幾份可信度?上次放冷槍的事又該怎麼算?”手背上的血跡已經乾涸,歐宇揚緊握著槍,緊抿薄唇,沒有出聲,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思。唯有謝東浩,知道他不信方冰的話,出聲反問道。
“是我的主意。”這個時候,唐會反倒不見膽怯。
“那方幫主是否該給我們一個交代?”謝東浩有些咄咄逼人,這個時候翻舊帳明顯的是找茬。
“謝東浩,你想怎麼樣?”在自己的地盤上,唐會自然是能挺直胸膛。
“那就要看方幫主的意思了。”
“歐大少,現在我們是不是該一碼歸一碼。”
“方冰,我答應正面對決,你也別給我玩陰的。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我的女人到底在不在這裡。”一字一句像從齒縫裡蹦出,話語裡的決絕讓人不寒而慄。
“我方冰以我項上人頭回答,沒有。”
“好,我信你一次。”雖然憤怒和焦急有些讓歐宇揚失去理智,但最起碼的分析能力至少還在,如果他方冰連最起碼的道義都沒有,早已無法在道上立足。
握槍的手指因為用力而變得僵硬,剛一伸手指,槍就落在地上,歐宇揚連看都沒看一眼,就轉身離去。高大挺拔的背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