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兮嫆卻比上學時還累,閆氏忙著教導她,每次理事都讓她在一旁旁聽,時不時還問她意見,讓兮嫆苦不堪言,只是她畢竟聰明能幹,很多事情想得都全面仔細,這些日子下來,讓閆氏放心不少。
令人覺著詫異的是兮婉,旁人若是放了假,都是忙活著自己的事,她卻整日跟在兮嫆後面,不論是閆氏理事的時候,還是兮嫆管事的時候,俱都一言不發地跟著,也不顧閆氏有意無意掃過的凌厲目光。閆氏心中不悅,又怕人說她苛待庶女,想了想,便同文氏安氏商量,讓兮婼兮嬈也一起,這是好事,文氏安氏哪有不允的,於是便成了姐妹四人每日到閆氏院子上管家課程。此舉也得了老夫人的支援,並狠誇了閆氏一通。兮嫆倒是沒想什麼,只覺得姐妹一起也很不錯!
這些日子以來,兮婼同傅冬雪的友情也是日漸加深,兮婼請她來了章府幾次之後,她同章府姐妹幾個也都混熟了,性格也活潑了許多,幾人儼然成了新的小團體。幾房夫人對這種應酬都很支援,尤其是閆氏,因為兮婼介紹兮嫆結交太傅千金一事,對兮婼是越發的好了,每日都要在文氏面前誇上一通,文氏雖是嘴上謙虛,心中卻是十分得意。
暗地裡,閆氏對兮嫆道:“二丫頭人很不錯,你同她可要好好相處!將來也是一份助力!”兮嫆聽母親說話,有些彆扭,道:“我同二妹妹本就合得來,並不是想著將來能夠著什麼。”閆氏不知該說自家閨女什麼,最後笑著戳戳她腦袋:“你呀,就不能轉個彎兒多長個心眼兒!哪怕有三丫頭的一半,我都不用操心了!”兮嫆拉著閆氏胳膊諂笑著:“母親不用操心!我心中有數!”閆氏白了女兒一眼,也不再說話了。
就這樣一直忙到年二十九,換了門神、聯對、掛牌,新油了桃符,煥然一新,所有的門一路洞開,兩邊階下燈籠俱都點亮,滿堂喜氣說不盡。
除夕這天,有品級的婦人全部著正服隨夫君進宮朝賀,下午,章氏族人皆到祠堂祭祖,章大老爺主祭,兮婼隨著眾人行禮跪拜,禮畢後,行禮拜尊者,眾人按著輩分長幼到老太爺老夫人跟前行禮參拜,兮婼收了一個梅花樣子的金錁子,之後各人入座,接受府裡下人們的參拜,並散了賞錢。
這一切做完已是不早,眾人便到正堂開始團圓宴,席間觥籌交錯,談笑不斷,兼之外面鞭炮聲響,好不熱鬧。一晚上眾人耍牌看戲,只鬧到天明。
這是兮婼在這時代度過的第一個除夕,覺得十分新奇和充實,當然也十分的疲憊,過了子時,便困得在那邊打瞌睡,頭一點一點的,終於失去平衡,嚇了一跳醒了過來,因著自己的窘態羞紅了臉,卻看旁邊兮嫆睡得正香,兮嬈也像她一樣在點頭,兮婉手支著頭,眼皮也是垂下了。
初一早上,眾人仍是早早起床,正式開始拜年飯宴、迎來送往的。初一是本家近支;初二本家遠支,五服內外互拜;初三回親戚、同年、同寅、世交等。初六女眷出門、女兒歸寧,春酒歡宴,絡繹不絕。
這樣一直到了正月十五上元節,兮嫆找兮婼商量著一同出門賞月賞燈,只是去找兮婉時,兮婉笑說與人有約,去找兮嬈時,兮嬈言說要隨安氏出去,便只得姐妹兩人。好在老夫人並未阻止,只說早去早回便是。
待兩人出了門,兮嫆賊兮兮一笑,兮婼頓覺大事不妙。果然,兮嫆又將兮婼帶到了上次慶典那家客棧,兮婼不禁扶額:“大姐姐,你這又是要幹什麼?”兮嫆雙手合十拜託兮婼:“好妹妹,咱們這般樣子出去諸多不便,玩不得玩鬧不得鬧,不如扮了男裝……”
兮婼擺擺手:“不要!大姐姐,上次女扮男裝,惹出多少事情,你還這麼鬧!”
兮嫆搖著兮婼胳膊:“好妹妹,上次人多,容易走散,今日就咱們兩個,你就答應了吧!我保證都聽你的,絕不亂跑,到時候咱們就回!”
兮婼看著兮嫆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忽然覺得很是無力,自己明明知道她這樣決定是不妥的,為什麼就是拒絕不了呢?她肯定是下了決心要這樣了,自己也不能任由她自己胡鬧……兮婼進行了一番心理鬥爭之後,無奈道:“好吧……不過都得聽我的!”
嗯嗯!兮嫆點頭如搗蒜,連忙將要換的衣服拿了出來,待收拾停當,已是兩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郎。
兮婼又叮囑了兩人身後跟著的丫頭們,幾人便出了客棧的門。
唐伯虎曾有詩盛讚元宵節“有燈無月不誤人,有月無燈不算春。春到人間人似玉,燈燒月下月似銀。滿街珠翠遊春女,沸地笙歌賽社神。不展芳樽開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
兩人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