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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說了一句驚天霹靂的話。
嬸孃就住在這裡嗎?這裡都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寧兒扯著幼稚的嗓音說。
筱雅聽了差點被剛入喉的茶水噎住,微咳了兩聲。望到原卓景的臉霎時變的冰冷,筱雅打了個顫。
寧兒又接著說。
這個院子太小了,空空的,什麼都沒有,而且這些房子看起來又舊又醜,怎麼會有人住在這種地方里。陶碗住的院子都比這裡大,而且有很多花兒,可漂亮了。你說是不是?
陶碗看著皇子指著自己的小手指,欲哭無淚。我的心肝啊,我的太子爺啊,你說話就說話唄,幹嘛把奴婢也扯出來說,你讓奴婢怎麼回答啊。奴婢還在煩惱回去怎麼和皇后稟告,我的太子爺你就已經童言無忌的把該說不該說的都說了。
奴婢都聽皇子的。陶碗把頭深深的埋下,儘量減低自己的存在感。
筱雅聽到陶碗的回答忍不住微笑起來。好生急智,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冬雨看到自家的王妃這個時候竟然還笑的出來。委屈的淚眼汪汪。雖然她們住的是什麼地方她們都心知肚明,可被人這麼赤裸裸的揭露,心裡還是很委屈傷心。
筱雅看了看冬雨,復看貴子。
貴子面有怒色,雙手握拳,似乎再不阻止他的話,大有管他皇子不皇子也要衝上去大斥一頓的架勢。
不枉我幾個月來耐心的調教啊。筱雅突然覺得慰藉,反而對寧兒的話不那麼放在心上。
原卓景臉上有點掛不住。黑了一大半。寧兒這話怎麼聽都在教訓他沒有好好對待自家老婆。他也萬萬想不到,平時單純的寧兒竟然說出這麼一番輕視傲慢的話。不知不覺間,寧兒竟然養成了他最痛惡最不屑的那些皇貴權勢的觀念。他定然要好好的喝斥教訓他一番。
氣氛有點壓抑,而罪魁禍首卻一點都不知。搖晃著腦袋,眼睛依舊好奇的四處張望。
寧兒住的院子是什麼樣子的啊?是不是比陶碗住的院子還要大還要漂亮咧?未給原卓景呵斥的機會。筱雅眨著好奇的眼睛湊過去問。心裡卻是搖著頭想到底是哪個夫子教育寧兒的,竟然讓他說這麼無禮傲慢的話。教育寧兒的太保老頭很是冤枉,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寧兒皇子會說出這樣的話啊。
筱雅轉念又想,這可能就是不愁溫飽,集萬千寵愛在一身的人自然而然催生的價值觀吧。怪不得寧兒。
那當然。寧兒得意的回答。
哦,那樣啊。嬸孃有一個問題要好好的問問寧兒。筱雅學著他的語氣說話。寧兒眨著眼睛看她,等著她的問話。
寧兒你告訴嬸孃,你住的房子是用什麼做的?嗯。
唔,木頭。寧兒想了想,很快的回答。
那你再說說,陶碗住的房子是用什麼做的?
陶碗有點納悶,心裡大呼能不能不要再提到奴婢啊。
木頭啊。
很好,寧兒好聰明啊。說著伸出淫爪去掐他的臉蛋,看他開心的在他小叔懷裡躲藏。
你再告訴嬸孃,這裡的房子是用什麼做的?
這裡?寧兒指了指後面的房子。
筱雅點著頭。
木頭。寧兒看了看,有點疑惑。
答對了。三道題寧兒都答對了,可既然寧兒都知道房子都是用木頭做成的,大家都是居住在木頭做成的房子裡面,為什麼寧兒還會說,那房子可以住人,這房子不可以住人的話呢?這不是很奇怪嗎?
呃?寧兒覺得自己似想到什麼又不知道是什麼,無言以答。
原卓景早已經聽出她問話的意思,他沒有阻止她,只是想看她如何誘導寧兒,並自圓其說。
當然天下的房子有大的也有小的,有漂亮的也有醜陋的,更有茅草蓋起來的,透風漏雨的。有人就疾呼到,床頭屋漏無干處,雨腳如麻未斷絕,自經喪亂少睡眠,長夜沾溼何有徹!寧兒以後絕不能再說出剛才那樣的話了。屋子的存在一定都是用來住人的。知道嗎?
嗯……寧兒似懂未懂的望著筱雅,看著她說的激動,起身長立,手腳一起比劃。
大家聽她說,都覺得有點道理,齊齊點頭。
原卓景也不得不心生佩服。因為通俗易懂。
寧兒以後是要成為一位和父皇、小叔一樣厲害偉大的人來著。當你看到破爛殘舊不堪的房子,你想到的不應該是這間房子可不可以住人,而是要有這樣的心胸……筱雅挺了挺胸,口氣略帶幾分戲謔和悲壯。
安得廣夏千萬間,大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