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自東扯西拉,並說道,朕想著時令水果如今臨安還不多,下午命人送了一筐去嶽府。
岳雲抬手,接過橙,突然問我:“官家也會讓此人住在福寧宮偏殿?”
我開始還沒反應過他在說誰,等明白了,忙道,“怎可能?有些恩典,雲兒一人獨有。”
宋宮信仰道教,道觀很多,福寧殿有一小間裡,供著一個天師,也名曰“觀”。我封張子正觀使這種沒有任何實權的頭銜,無非捉弄他們…………自認蓮花,就供在神前吧!
可不知怎的,驚覺岳雲此刻有些不快,我卻暗自欣欣不已。
冤家
我饒有興趣地把玩著白玉酒船,這是清河郡王日間透過張子正進獻的。整塊白玉雖無暇溫潤,卻也不是稀世罕見的寶物,張俊家顯然顧慮到,送太貴重的玩意恐怕會讓皇帝以為他傢俬藏勝過皇宮而不悅,所以這白玉船,奇巧只在做工…………將酒倒入酒船,滿後,船身上所雕的小人,大概是浮力作用,竟然會微微擺手活動。
確實有幾分新奇好玩。
張子正見我神色愉悅,含笑道,官家,若是用葡萄酒,此船還會變成淡淡粉色。
我笑道,難為你父親尋來這物件。說著抬頭一看,微微一愣…………方才觀賞的功夫,也賜張子正飲了幾杯御酒,此時大概是酒意上頭,他面頰白裡透紅,如同抹了一層胭脂。可能漢孝哀帝中意的董賢,也就是這分顏色,張俊家獻上這種男色,真是……
我目不轉睛看著他,他唇邊依舊掛著萬年妥當的笑意,我都覺得假如我此刻伸手去解他衣襟,這人臉上表情也不會有絲毫改變,就像帶了副面具。
表面我卻溫和道,六郎若是醉了,便歇息去吧。
張子正道,謝官家體恤,臣非不勝酒力之人,只是不知為何臣飲酒之後,便總會面紅耳赤,惹人誤會。
我站起身,踱到他身邊,悠悠看著他梳理得油光水滑一絲不亂的髮髻,束著白玉蓮瓣發冠,故意作曖昧狀,笑道,從來喝醉的人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