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幸虧一群人來的及時,夜瀾止除了脖子有一條淡淡的指痕和絲絲疼痛之外,夜瀾止基本沒什麼事兒。
但是現在夜瀾止有一件必須要做的事兒,那就是——沐浴。
在她昏睡之時雖然一直有人替她擦身子但是無論如何也不及下水去沐浴來得舒服和乾淨,所以在確定自己身子無大礙之後,夜瀾止便讓人準備熱水,沐浴一番。
她爺爺是考古學家,對古老知識都會有一些研究,而詛咒是遠古便有的一種產物所以對於所謂的詛咒之事一直以來夜瀾止都是相信有其事的,因為這個世界上存在太多連科學也無法解釋的事。
而且救她中血咒之事來說她二十多天以來皆沒有任何東西進肚,也沒排洩過,這和科學理論有孛。
洗了一趟澡,夜瀾止便決定舒服多了,而看著她走出來的琯子看她長髮滴著水便拿了絲巾替她擦拭,“娘娘,頭髮好溼啊,時間也不早了,擦乾一點能快些上榻入眠。”
夜瀾止微微頷首,在桌子旁坐下,看著深幽的黑夜,眸子縈繫淺愁:“誒!也不知辰兒和王上現在如何了,真有些擔心。”
琯子擦拭的動作一頓,眼瞼微簾,安慰道:“娘娘,莫急,再過些天我們便可啟程回去了。”
夜瀾止嘆息,“希望如此吧。”
琯子看不得夜瀾止這般沒精神,看一眼被月色灑上一層柔光的綠葉宮宇,建議道:“娘娘,外邊景色幽麗,秋風瑟爽,要不我們出去散散步,順便吹一下頭髮?”
夜瀾止一怔,覺得與其坐在這等頭髮幹不如出去走走,她躺了那麼多天身子怕是發黴了。
東晉的宮闕很美,金碧輝煌,宮宇凜冽,魏延而立,與西闕相比是有過而無不及。
當然,這美並非是設計之上或是林木花鳥之美,而是它有一股金碧的奢華在裡面,彷彿一切皆是用黃金砌出來的,貴氣逼人。
幾人邊走邊觀察,言子望著不遠處的一座宮殿掩唇驚呼:“娘娘,那一座宮殿好高啊!”
夜瀾止抬首望去,蹙眉嘆息:“是啊,好高……”這得是多少民/脂/民膏堆積而成的。
琯子皺眉,想起東晉的借糧之事,不悅道:“奴婢看那雕樑畫棟,鳥山橋池,皆是黃的/逼人眼,東晉看起來的繁盛可不差我西闕啊。”那麼有錢,買糧足以,何必多此一舉!
夜瀾止知她言下之意,淺笑道:“琯子倒也聰明,我和王上從來就不認為樂珥公主前往我西闕借糧是實事。”一個幌子罷了。
“那東晉的目的為何?”夜很深,言子的聲音被風吹得散而略顯催促。
夜瀾止有意無意的輕瞥她一眼,淺笑不答。
見夜瀾止彷彿不想談論此事幾個丫頭也精明,也跟著閉嘴不語了。
一行人是走出了後院的,不遠處有一列列士兵精密的巡邏,夜瀾止幾人自然避開,踏上了一條小石磯,卻不料迎面走來了一行人,和夜瀾止對個正。
對方抿唇而笑,白淨的麵皮在黑夜中顯得恍惚,“瀾妃娘娘,真是湊巧,樂珥一時煩悶睡不著而想出來透透氣,想不到竟然也能遇著你。”
相對於她的好心情夜瀾止就顯得冷淡多了,眉蓄寒霜,微微啟唇,“是啊,真是湊巧。”這明眼人一看便知不是湊巧,樂珥公主的宮殿離這並不遠,但是她臉上有著明顯的倦怠,想必是被人吵醒的。
面對她藏在溫和麵具下的諷刺樂珥公主也不介意,徑自走近她,就想拉起她的手。夜瀾止卻下意識的躲了一下,道:“本宮不敢勞公主大駕。”
樂珥公主挑眉,抿唇道:“莫非瀾妃娘娘還在記掛著樂珥下血咒之事?”
夜瀾止沒答,但也沒有否認。
老實說,夜瀾止只要一想起涅寒帝和辰兒寶貝便忍不住生氣,雖然這些是國與國之間心計的較量,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她心底還是有怨怒的。
樂珥公主冷笑,“瀾妃娘娘,這有必要麼?”話罷,擺擺手,“本公主承認那是我一手策劃的,但是在這樣的形勢裡,娘娘有資格責怪我麼?”
夜瀾止抬頭,冰澈深瞳直直的睨著她,還是一言不發。
樂珥公主嗤笑,側頭道:“瀾妃娘娘明白便好,翰郝司的幾個帝國裡有哪個甘願自己的江山被別國的鐵蹄踏平的?更何況你我之間都明白翰郝司的未來主宰者就是翰郝司三公子其中一人!”
“鬥和爭本來便是宮闕的常事,若瀾妃娘娘心善不忍,習慣不了,為何要鋒芒盡露,為何要踏進西闕後宮,成為翰郝司人人競逐的一塊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