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傳,起因是村長李明賢前些年出門談事情吃了幾次不識字的大虧,之後便老是尋摸著找人教村裡的孩子們讀書識字。這個想法終於在年初之時提上日程,並付之行動。
話說那日,李村長去相距不遠的瞭望鎮請教書人,之後帶回來的就是江南風。據村長介紹,江南風是天池人士,其母以教小孩子唸書餬口,嫁人後隨妻主定居明濱。之後妻主不幸去了。天下自古有訓:男子在家從母,出嫁從妻,妻死從女。江南風妻主去世之時他上面家母已逝,下面又無子女,偏又生的貌美,自然惹來有心人的垂涎。南風為避那垂涎之人的逼迫,隻身逃往瞭望鎮,恰巧路遇李明賢。李村長憐其境遇又正需要個會教書的,便順風順水的將江南風聘回村子,以禮相待。
想當初李村長的正夫田氏同自己講述江南風的遭遇時,還感慨的流了眼淚。說罷,還語重心長的讓自己好好待南風,說他身為男子境遇坎坷,熬到現在也不容易,莫要因為他年長還嫁過人就虧待了他。
想到這裡,戀雪忍不住再抬眼看了看正優雅夾魚入口的江南風,的的確確,是一身難以掩飾的好風姿。只是……戀雪心中不僅嘀咕,她真是,想不透這江南風到底什麼用意。
那日篝火大會上,李村長曾當著全村人的面宣稱,自己是江南風“撿”回來的海客云云。那意思是個人都能聽出來,是在明明白白的公示,從此後江南風按照習俗,就是她陳戀雪的人了。
想當時自己絕對是打算第一時間站出來解釋清楚,免得日後說不清的。可是,她還沒等開口,就被江南風攔下了來。只見江大公子風姿灼灼的福了福身,張嘴便來了一句:“以後一切就拜託戀雪了。”
就是這麼一句話,硬生生的把她滿腔言辭,都給堵了回去。
若說江南風改變主意了想要委身自己,打死她也不信。況且事實證明,人家也確實沒有那個意思。可是,江南風又為何要不顧名節的,造成已經委身與她的假象呢?
☆、走出漁村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她一個來月。
無論如何,眼下來看江南風對她還算不錯。一日三餐下廚做飯給她吃,平日教小孩子識字時讓她和孩子們坐在一起學,晚上讓她住在中間的大屋,而他自己則搬到旁邊的偏屋去睡……這樣的待遇不說無微不至也差不多了,真是沒什麼可挑的。
看了一眼正在東想西想的海客,又看了看被掃蕩精光的盤子,江南風起身開始收拾飯桌。見晃過神來的海客欲伸手幫忙,江南風頓了頓,抬手止住了女子的動作:“不用麻煩戀雪,這點事情我做就好,你去收拾一下,我們明天起身去明濱。”
聞言,戀雪不由得一愣。像是看出了女子的疑問,江南風跟著又加了一句:“我想了很久,你給我的那些東西,在縣城怕是賣不上價來,不如拿到明濱去。”
看著被自己消滅乾淨的空盤,戀雪想了想,還是動手開始歸攏盤碗。開玩笑,飯都是南風做,自己若連碗都不收拾,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那個鏡子和化妝包你,估計在明濱能賣上價麼?”一直在沒什麼地方花錢的村子,戀雪對這個地方的物價還沒有機會培養概念。
見女子堅持幫手,江南風聳了聳肩沒再阻止,只是跟在女子身後進了廚房:“這種工藝的鏡子在你們那邊很常見麼?”
隨手從缸裡儈了一飄水倒進洗碗盆,江南風並沒有直接回答戀雪的問題。
“還好吧?”
將洗淨的碗遞給男子擦乾,戀雪回憶了一下,介紹道;“這是一個懂行的朋友,從家鄉北邊一個叫俄羅斯的國度帶回來的,是正經八百的紫金梳妝鏡。我不太懂行啦,不過紫金好像是那個國家的特產,據說純正的紫金飾品,帶很多年都不會退色。”
擺放好碗筷擦乾淨手,戀雪轉身看著依在門口打量著她的男子,“南風,我對這裡還不太熟悉,你說要我準備明天出發,我需要準備什麼?”
“你來的第二天,李村長就去瞭望鎮幫你辦了登記,戶籍今天早上有人順路捎了回來,在我這裡。你只要收拾好換穿的衣服就好,今晚早點睡下,養足了精神,明天好趕路。”
所以,江南風也許早有打算,只是一直在等待手續辦齊全麼?也好,以她的立場來說,多看看這個國度,正式眼下所需要的。想到這,戀雪隨即衝男子笑了笑,便回屋子收拾去了。
站在原地看著女子進屋的背影,江南風不由得緊了緊衣袖下的拳頭。
女子的身量要比尋常人矮小几分,瘦弱如李村長的舊衣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