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南風有一句沒一句的抬槓閒扯,東一口西一口的吃著茶果點心。終於,在桌兒上每一種都被她嘗過兩三口,又不會顯得太狼藉的時候,戀雪和江南風聽到了門口的腳步聲。
門一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少女身穿黑色高領窄腰身的馬褂,下配黑色高腰收腿褲,腳上踏著一雙油黑錚亮的短馬靴,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股神采飛揚式的灑脫俊朗。少女的身後跟著一個高個三十歲上下的清麗女子,一身白衣腰間佩劍,卻是周身的沉穩氣息。
戀雪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一身騎馬裝的韓天,臉上是擋也擋不住的訝然。她聽過職場女性有換衣如換刀的說法,可眼前這位也太誇張了。那神情、那氣質,竟是絲毫不差的與那身行頭緊密結合,幾天前見到的那種溫文爾雅在如今這身裝扮下竟硬是被穩穩妥妥的收在了眼底,非得從眉眼間仔細辨別才能尋得一二。
韓天顯然很是習慣這種訝然,進屋之後神情不變的和陳戀雪江南風寒暄了幾句,便側身讓出視線,開始介紹和自己一起進來的女子:“這位是韓冰,雲霄外的當家人。”一句話介紹完轉頭看向戀雪方向繼續說道,“這位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海客,陳戀雪。旁邊這位是她的夫君,江南風。”
韓冰先是打量了幾眼江南風,之後便順著韓天的話和戀雪開始了招呼寒暄。戀雪自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其實之前江南風和她提過,正常女人出門辦正事談買賣是沒有帶著男眷的,那於情於理都太說不過去。不過有了上次江南風不在心頭懸空的經驗,加上擔心因自己文盲兼不瞭解情況而出錯,戀雪這回是說什麼也不同意單槍匹馬,硬是軟磨硬泡的央著江南風陪在了身側。
不落痕跡的留意了一下韓冰的神情語態,戀雪不禁暗暗有些狐疑。即使眼前這位雲霄外的當家對她帶男人出來談正事兒的作為有所想法,但至少面子上是沒露出半點。可以說,單是這樣的沉穩就不是尋常人裝能裝得出來的。只是……這個韓冰進來和她打了聲招呼寒暄了幾句之後,就一直退居在韓天身後。就連她們談到曲子的定價、獨賣雲霄外等具體事宜她也不過是打打旁鼓,完完全全就是一陪襯。而事關雲霄外的生意,她作為雲霄外的當家人怎麼就只做個陪襯呢?
一番商討後,韓冰從懷裡掏出了兩張寫滿字的紙遞給了韓天。韓天接過紙翻出小二早已備好的文房四寶拿起筆刷刷刷刷的在上面塗改了好幾處。改好後,韓天抽出其中的一張遞給站在一旁的戀雪,說道:“這是依據剛剛我們商討的結果擬的契約。戀雪看看若是沒有疑問,就在上面按個手印,我們就正式開始合作。”
戀雪看著那張紙眨了眨眼睛,心下一片汗然。這…這是合同?弄得還怪正式的。而且看樣子人家還是事先就準備好了?到她這裡不過是改動了幾處?竟然還要按手印?猶豫了一下,戀雪伸手接過那張紙看也未看直接遞給身側的江南風,一雙眼睛卻是看著韓天說道:“韓天姐姐,我是海客現在還不太認識你們奉臨的文字。這樣好了,麻煩你將契約上面的內容逐字念給我聽,正好也讓南風核對一遍,你看如何?”
韓天聞言先是一愣,繼而無所謂的笑了笑便看著自己手中的契約開始逐字唸了起來。
雖然在原本的世界沒上過談判桌也沒擬定過大專案的合同。但所謂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眼下這契約實在不算什麼大專案,何況她還算是學過些法律的。那契約一聽格式就知道是有固定的模式,只不過這裡畢竟不比原來的世界,在不瞭解交易慣例和社會習俗的前提下,自己世界的那一套在這裡適不適用實在是不好說啊不好說。不過,契約畢竟是雙方當事人意思表示的體現,只要相關方面都做好領彼此滿意的約定,那問題應該就不大。
聽著韓天將手頭的契約唸完,轉過頭見江南風衝自己點了點頭表示內容一致,戀雪歪著腦袋想了一想,一雙眼睛看著韓天慢悠悠的說道:“在我的故鄉,簽訂契約講究的是先小人、後君子。有什麼話先說在前頭,這樣以後相處起來才會彼此更方便。”頓了一頓,確定韓天韓冰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兩個人正認認真真的聽著等待下文,戀雪輕咳了一聲繼續說道,
“有一些細節我希望能在契約中體現出來。
第一、我們初步約定的是七天教一個曲子。但如果第七天正好我或者你們有事抽不開身呢?我想這條是否可以放寬一點?比如約在每隔七至十天教一個新曲兒,這樣時間上更靈活一些。
第二、關於我的曲子不能賣給第二家這一點,我想具體約定一下。簽訂了契約我自然不會一曲兒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