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
若論歌技,小牧的實力放到戀雪的世界恐怕是無人能出其右。這孩子天生就一副敞亮的好嗓子,而且音準、聲域寬、氣息穩,就是尋常唱一首,也是餘音繞樑的效果。何況此時此刻,他是在用整個靈魂全譯這首歌,歌達心聲,聞者實在是無法不動容!
若說起來,其實比較起韓天,戀雪對小牧的接觸要多的多。韓天是隻有在約定好的教曲兒日子才會出現。而小牧,只要戀雪去雲霄外,十次有八次都能趕上小牧的場子。二個多月的時間,說長不算長,可說短也不算短,足夠戀雪對小牧有一個整體的瞭解。其實,私下裡的小牧毫不出眾。相反,因為從小就拋頭露面,小牧身上有著很濃的市井氣息。戀雪見過他軟著嗓子對揩油的客人撒嬌,也見過他叉著腰撒潑罵街,見過他趾高氣揚的打壓新來的唱曲兒小弟,也見過他低眉順目的向拿他撒氣的掌櫃陪笑臉。小牧任性、小氣、記仇、小心眼,而且愛佔小便宜,不過他也懂得分寸。就像這次逛街,小牧大包小裹的挑了一大堆東西,卻一共也沒花了她們多少錢,比較起他給兩人帶來的收益,根本就是蠅頭小數。
可是,就是這樣的小牧當開口唱歌的時候,卻是有著一種鉛華褪盡的美。那種美超乎了性別、年齡、外貌、閱歷,使得他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灼目光芒,耀眼的讓人無法忽視。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小牧的光芒也不是隻靠著天賦就能達到的。為了保持嗓音的質地,酸、甜、苦、辣,所有有可能刺激到嗓子的食物小牧都一概不碰。除此之外,小牧每天都要重複繁重的功課。戀雪見過幾次小牧練功,作為現代人她大概明白小牧功課中的一部分是在鍛鍊他的腹肌和肺活量,但還有一些功課是鍛鍊的哪些器官、有什麼作用,她不是專業人士確是看不明白。不過,小牧的用功戀雪是看在眼裡的,也正是有著那樣的努力,唱歌的小牧才會有著如此耀眼的光芒。
淚眼朦朧中,戀雪想到了自己宅院中的男子,那個風華流轉、優雅端莊的江南風。江南風的博學多才、眼界見地恐怕也是付出過不少的努力吧。恍惚之間,戀雪覺得江南風伏在桌前那專注於臨摹的身影彷彿就在眼前。宅中已有無數臨摹出的作品,除了落款,以戀雪的眼力完全分不出它們和牆上的真跡有何區別。字跡、丹青、文采、見地,天賦之餘哪一樣不是需要大量的時間精力投入學習才能通其一二?她認識江南風已有段時間,卻從未見過他做什麼功課,看樣子他的那些才識是在認識她之前就已經沉澱好了。戀雪無法想象,無論是時間、精力、金錢、還是閱歷,到底要多大的投入才能塑造出如今她見識到的江南風!
發覺不知什麼時候小牧已將最後一個音符唱完,正紅著眼睛微笑著看著她們二人。戀雪收了收自己的心神,暗暗告訴自己,不能深想,不能再深入!江南風的過去不是她應該探究的,她也不能去探究!對這個世界瞭解的越多就會發現這裡與自己世界的相通之處越多,或許她一年也回不去、十年也回不去、一輩子也回不去,可是,她能允許自己不去尋找回去的可能性麼?她能放棄回去的希望麼?不可能!無論如何她也不會放棄,不能放棄,無法放棄!那麼,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自己給自己套上枷鎖!
使勁鼓著掌,戀雪和韓天都對小牧報以最高的讚揚!兩人都是學過樂器又愛好音樂的人,能聽到如此高水準的演唱,兩人都覺得就是再辛苦也值得了!
將小牧送到東臨樓,天色基本已大黑。外面也從淋漓小雨發展成了瓢潑大雨。韓天喚東臨樓的管家給三人各備了一套乾淨衣物,各自進房間換好。韓天又叫管家備了馬車,說是要先將戀雪送回家去。
大雨瓢潑,戀雪自然也不會這在方面和韓天客氣。告訴了車娘自家的詳細地址,戀雪便一低頭鑽到了馬車中去。
聽著雨水打到車篷上的聲音,看著對面韓天那張在燈火跳動中越顯平和的臉,戀雪忍不住吃吃的笑出聲來。
韓天甚是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的瞪了戀雪一眼,只是這一瞪經過油燈燈火的過濾顯得毫無殺傷力,甚至帶了幾分嬌羞的錯覺。戀雪見狀笑著更厲害了,伸出手指指著韓天身上的海藍色雙排扣立領學院制服笑問道:
“我說韓天啊,你到底有幾套同樣的學院制服啊?連顏色都一樣!”
韓天順著戀雪的手指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制服,撇撇嘴答道:
“五套,分別放在不同的地方。怎麼?不好看?”
“五套?”戀雪聽的直乍舌,“你可真是閒的!要玩制服誘惑也不是這麼個玩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