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在音樂方面談得來的朋友,和一個有不少可取之處的人才,他當然是樂於與她來往的,也不在意順手給她一些不大不小的幫助權當人情,但也僅止於此。與她和小牧相處雖然開心,但那畢竟只是平時緊繃生活的一種調劑,他很清楚自己早晚還是會回到世子的身份中去,不可能永遠都是韓天。
但就是這樣一個自己根本就沒看在眼裡的女人,在察覺到他不是女子之後,竟然是小心翼翼的避著他。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哪裡露出了馬腳,但對方那種防範他會對她動情的舉動著實讓他生氣。可說來也是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在陳戀雪小心翼翼的防範他之前,他確實沒有將這個海客放在心上。可是自從她帶著江南風在他眼前晃盪“提點”之後,他對她的關注反而多了起來。一開始,是看著她那樣子暗暗生氣,生氣這個不自量力女子的自作多情。
他當然不可能像那個海客那樣沉不住氣,所以面上還是保持著不動聲色的一貫如故。但態度動作之間,他卻開始自不自覺的較勁一般,暗中使力讓那個女子逐漸對他放下防範。
熱病的事情無論對他還是對姐姐,都是一個太過意外的驚喜和契機。他當然意外和感動於海客不在意他的性別,那種公事公辦的信任態度,但感謝之外的情緒,他卻還是沒有的。當時機會來的太突然,他和姐姐絞盡腦汁去把握都累得要死,根本也沒有精力去想其他那些有的沒的。但他很清楚,自己從這個海客身上得到的好處,多得已經遠遠超過最初的預料,可能也超出了海客本身的想象。
勉強算得上觸動,應該是一次偶然。那個女子那天不知道腦袋抽了什麼風,好端端的突然在馬車裡表起決心來。那語氣是難以形容的認真,眼神也是執著而堅定,可決心的內容卻與他全然無關,甚至在他聽來,那個決心表的簡直就有些無聊。
莫名其妙就說什麼以後回到故里,一定會帶著江南風,也一定會養著江南風什麼的。他聽了簡直是又好氣又好笑,她身為女子養著自家夫郎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理所應當的事情。何至於還要一副下了好大決心、做了好大決定的模樣?
那時他儘管表面上做出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可胸口卻沒由來的酸楚氣憤起來。
明知道海客的女子不是那樣的意思,他卻無法剋制陷入了對方是不是在防範他這樣的假設。他為自己的草木皆兵簡直就要憤怒了,不過是被自作多情了而已,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而且對方眼下明顯沒有那樣的意思,這樣就疑神疑鬼的自己簡直是太悲哀了。
儘管不斷的這麼告訴自己,可是迴盪在心中的酸楚卻怎麼也揮之不去。她對江南風的用情,他看來眼裡簡直是羨慕的要嫉妒起來。那個值得賭上終生的萬分之一,在這個海客身上竟然有實現的可能性。每次這麼想,他都忍不住要去羨慕那個海客的夫郎,能遇上一個對自己如此的女子,那是多麼大的幸運?若是他,一定會緊緊握在手中,用盡全力去好好珍惜。
在谷家和鍾家之間猶豫了許久,到底還是選擇了更容易掌控的鐘家。當時的鍾晴算是效力於畢王府,姐姐與他明察暗訪的一段時間,都覺得那女人是一個不錯的人才,值得他們下血本。
鍾晴之前有正夫他當然查到了,同時也知道對方已經休離了那個叫做陳莫的男子。一開始他和姐姐都沒覺得這件事情本身有什麼問題。那個陳莫是個平民,鍾晴為了與她們合作而休棄了陳莫,按理說怎麼看都是明智的選擇。
他當然不指望這種聯姻的妻主對自己能像那個海客對江南風那樣。可是不知為何,原來早就做好了準備的聯姻,早就查清楚了的選擇,他卻開始不安了起來。鍾晴在瞭望有正夫,是來了明濱城之後才休棄的,這點他早就查明早就知道,原本他也的確是不以為意,可看了那個海客對江南風的用心之後,卻是開始對鍾晴的這個前正夫隱隱在意起來。
但無論他在不在意,事態的發展都已經無法逆轉。對他婚事關注的並非只有姐姐,那個一直冰凍他存在的王君,對他的歸屬也一直是虎視眈眈,而且更有決定權。
姐姐當初是以以退為進的方式,一步步誘使王君選擇鍾晴的。那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他實在無法開口說出自己那突如其來的某名不安,但到底還是揹著姐姐有了行動。當初把陳莫送到陳戀雪那裡,固然是因為她當時最為合適,但自己潛意識中到底有沒有其他想法,就連他自己如今都分辨不清。
姐姐很快就察覺了他的舉動,雖然也意外,但到底沒有責備他什麼的。他知道姐姐很是寵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