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韓天嘴角的諷刺卻在看到這個女子的瞬間轉化成了笑容:“姐,這好像是我的房間吧?還有,叫我韓天。”
“好,好,韓天。”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畢禾頁滿眼笑意的看著自家弟弟慢吞吞的坐到自己對面,“見到人了麼?如何?”
白了一眼明知故問的自家姐姐,韓天的語氣也隨著染上了笑意:“姐你廢話啊。當然見到了,她傷勢又全好,還能去哪?”
“哦~”刻意拉了一眼長音,果然看到自家弟弟的耳朵已經掩飾不住的開始泛紅,“進展如何?還有,我的弟弟,你可想好了?真的心意已決?”
聞言,韓天嘴角的笑意不自覺的全然消退,一貫和氣的臉孔也只剩下刀刻一般的堅毅。“進展自然還談不上,看樣子只能從頭開始了。至於說想沒想好,事到如今,姐姐你覺得呢?”
意料之中的答案,畢禾頁點了點頭,寵溺的伸出手去颳了刮自家弟弟的鼻子。看著畢水天左躲右閃卻怎麼也逃不過那隻手的樣子,畢禾頁不由得輕笑出聲。算了,她就這麼一個相依為命的弟弟,只要他想,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她也會想辦法給摘下來,何況不過是個大活人呢?
好似暇整的託著腮,畢禾頁興趣滿滿的看著自家老弟,問道:“我說,水天啊。我記得大概是那個海客剛發現你是男子的時候,你還因為她刻意和你保持距離,對我抱怨過她自作多情來著?你那個時候不是對她沒感覺麼?當初你訂婚時我也曾問過你,你也說過沒有心儀的人啊”
看著自己姐姐那一半玩笑一半認真的樣子,韓天笑了笑,隨意往後一靠徹底將身體的重量交給了椅子,
“那個時候,我對她的確還沒有動心。”
☆、退婚之傾心於她
他沒有騙過姐姐,那個時候他的確還沒動心。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立場,也一直如姐姐期望的那樣牢牢管束著自己的心。他很清楚什麼是自己能做的,什麼不能做,從很小的時候就清楚了。
從很早之前,他在畢王府就是一個被刻意忽略的存在。小時候,他也曾經偷偷問過姐姐,為什麼他只能待在固心閣?為什麼那些下人的小孩都不肯和他玩?為什麼肯和他說話的人那麼少?為什麼他都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也沒有見過父親?
每每他仰著脖子問起這些問題,姐姐都會緊緊抱住他,然後瞪大了眼睛將淚水逼回眼眶,咬著牙告訴他不要著急,這些等他長大了就明白了。於是,他便天天期盼著自己快快長大。
果然,等他慢慢長大,那些原本不清楚的事情開始變得慢慢清晰。
他只能待在固心閣是王君的意思。沒有人和他玩是因為他們都不敢違背王君的意願。和他說話的人少是因為他是王府庶出卻又沒有依靠,高不成低不就。沒見過母親,是因為他不是世女、不是嫡出,更是從小就被遠放到明濱城,沒有機會見那位遠在皇城天池的母親。至於說父親……
或者他曾是見過的,只是那個時候他還太小,對父親只有一點點模糊的印象。據說,父親懷有他的時候,很多人都以為他會是世女。那個時候的父親雖是側夫,但一直都很受母親寵愛,加上父親已經有一個出眾的女兒,誰都以為他若是世女,父親韓二君的位置就可以直逼當年不太受親王關注的王君,或許還有取而代之的可能性。
父親的死因在畢王府一直是個忌諱。他只知道父親生下他不久便被親王的母親留在這明濱城,不久之後王君也從天池到了明濱,然後在他很小很小不記事的時候,父親就蹊蹺的死了。
當初那些服侍父親的人很快就被遣散到了不同地方,然後便一個個的因著各種原由從畢王府消失,再也沒了音訊。據說那個時候王君身邊也是大換血,除了一些貼身服侍的,外房的人幾乎都換成了新面孔。
當初的姐姐雖然已經嶄露頭角,但畢竟年幼。姐姐從來不對他說父親的死因,每次他問起也都只是安靜的抱著他的肩膀。那樣沉默的姐姐讓他無法再問,但慢慢的多少也知道大概是和王君有關。
他就像一個需要被埋葬的過往遺物,孤零零的被冷凍在王府的一個角落。他不知道遠在天池的母親如今是否還記得他的存在,但他還有一個出色的同胞姐姐,好歹也不至於淪落到完全被遺忘的程度。
姐姐並不是時刻在明濱城。雖然會經常來明濱城看望他,也有一住就是幾個月的時候,但身為畢王府世女的姐姐,主要精力畢竟還是放在皇城天池。
但在他還小的時候,姐姐就將他身邊都換成了她的人。接著又出現好多高來高去的高人,偷偷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