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利用虧欠來換得餘生的安寧?
而韶華這種以退為進的方式顯然是效果顯著的。谷天蘭在臨走之前,一雙眼睛在她們兩個交握的手上停了停,最終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留了一句,春宴後若有什麼事情,可以去翡翠樓,春宴後谷天梅會有相當一段時間都在那裡。末了,揮了揮手讓已經送到門口的她們停步的同時,又忍不住加了一句,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她當然知道這句是說給她聽的。
無法想象那位谷家當家究竟是失常成什麼樣子,才會讓甜蜜精明的谷天蘭在韶華面前失了氣度。
毫無疑問,谷天梅的心裡到底還是有著韶華,所以谷家才不得不出面蹚進這灘渾水,保她這個韶華名義上的妻主一條退路。但相對而言,谷天梅的心意,也就只能到這一步。寧可將自己的骨肉認別人做母親,也不會擔起韶華一生的幸福。
扶住韶華那彷彿是洩了勁一般鬆懈癱軟下來的身體,戀雪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為這一步的成功感到欣慰,還是替韶華感到的可悲。
大概是谷家的反應太過速度,突擊婚禮的第二天就來人看了一眼,利索果斷的迅速決定了態度,沒給其他人多少反應的時間。
當畢禾頁如約站在戀雪的面前時,臉上還多少帶著些反應不過來神情。看著她宛如被餵了定心丸一般平靜了許多的面孔,畢禾頁臉色變了幾變,一張嘴也明顯的欲言又止了好幾次,可最終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清淡的感嘆了一句:“谷家,沒想到你竟然會走出這樣一步……”
戀雪愣了愣,突然不知面對這樣的感慨自己應該回些什麼,索性乾脆閉上嘴沒有吭聲。
好在畢禾頁也沒追究她另擇“靠山”的行徑。或許是谷家的涉入讓人措手不及,也或許是這件事情對畢禾頁而然根本就無關所謂。儘管神情複雜的盯了她一會,但畢禾頁終究是沒有失信,意外沉默的一路將她帶到第一樓。
第一樓頂樓,是眾所周知的不對外開放,哪怕王公姊弟,也不會有人自討無趣的提出上來見識。跟在畢禾頁的身後一層一層的上著樓梯,四五層都是不可思議的安靜。明明是外人禁入的私人空間,可偶爾遇到一兩個夥計,卻都是目不斜視的對她視而不見,完全看不出攔截或者詢問的意圖。
畢禾頁站在一個掛著雲天間標牌的門前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跟著停下腳步此刻滿是詢問期盼的眼睛,畢禾頁的眼睛不由得猶豫般的閃了閃,到底還是下定決心般,一伸手推開了那扇門。
“南風。”單手支著門邊沒有進去,畢禾頁看著坐在屋內似乎之前正在淡淡品茶的男子,語氣是就事論事的,“這一層都沒人,我也會在樓梯口那裡。別太晚,日落之前得送你回去。”
“我知道了。”
頓頓的站在門口看著兩個人的一句一答,在門開啟的瞬間已然陷入遲緩的腦袋尚未反應過來,畢禾頁已經回身一把抓過她推了進去,然後反手將門帶了上。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不見,可在她的感覺中,時間卻彷彿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紀。桌上的一杯清茶還在緩緩冒著熱氣,端莊坐在那裡的人也還是記憶中的那個樣子,一雙清澈見底的墨色眼眸,一身優雅風華的乾淨氣質。
“……南風……”雖然早就知道他在那邊一直是安全的,可親眼看到這個男子完好無損的坐在那裡,她還是不自覺的溼了眼眶,“南風,你還好吧?她有沒有為難你?”
☆、風滿樓之各自為政(五)
有沒有為難你……
戀雪是在話出口之後,才驚覺出這幾個字可能會產生的不堪聯想,瞬間就紅透了臉頰,悔得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一個男子被一個痴戀自己不成又權傾天下隻手遮天的女人囚禁,若說為難,又可能會有怎樣的為難呢……
江南風彷彿沒聽出那話中的歧義一般,聞言也只是簡單的笑了笑,起身幾步過來拉了戀雪的手,不緊也不慢的。
“我很好。後天就是春宴,不知戀雪準備的如何了?”
隨著江南風的動作在桌旁落座,眼睜睜的看著對面男子起手為她倒滿了茶,又將杯子輕柔推到她的面前,動作流暢隨意,而又落落大方。
“……準備的差不多了……”
“赴宴的服飾和身上掛的配件也挑好了麼?哪裡的,什麼樣式?”
“……是提前在錦繡閣預約的服飾……配件是從金玉閣那裡千挑萬選的玉石……”
明明是很融洽平和的對話和氣氛,戀雪愣愣注視著面前男子的優雅端莊,心臟無法剋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