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開心。
泥水混雜著他們的血水,飛濺在我身上,我一點也不在乎。我這些的狀態可謂難看至極,我全身都很髒,我還那麼兇的揍人,若是給韓簡看見,他一定會被嚇到,他肯定會不要我的。可惜,韓簡看不見了,他已經不要我了,所以我乾淨,再溫柔,給誰看?
這些人,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麼?我是那麼好欺負的人麼?我心中不忿,憑什麼都欺負我?
當心!
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然後我被撲倒,在然後我看到幾枚暗器飛了過來。我有些失神,如果不是被撲倒,那些暗器已經全都打在了我身上。我怎麼會……那麼不小心?
我抬起頭,發現那些山賊趁著我還沒爬起來,一瘸一拐,跌跌撞撞的跑到馬匹旁邊,騎起自己的馬,一溜煙跑了。
我坐起身體,回過頭去,反正撲倒我的不是別人,正是車伕。這車伕能夠看到暗器,並且快速的把我撲倒,顯然是身手挺好的,只是,身手那麼敏捷的人怎麼會去做車伕?換言之,一個車伕怎麼會有那麼敏捷的身手?
我有些失神,看到他的手臂插著一枚暗器,右手臂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液溼透。若不是他,今天我可能會身受重傷。我想,趕車又不掙幾個錢,那麼賣命做什麼?但是好歹如今他是為我受的傷,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我低下頭,將他的手臂抬起,檢查了一下傷口,鬆了一口氣,暗器上沒有淬毒,包紮些日子就會好。
我說,謝謝你,我給你去找大夫,頓了一頓,我又說道,醫藥費我出。
他忽然伸出手,在我的鼻尖上點了一點,說道,傻丫頭,你果然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上次錢包被偷沒個知覺,這次人家放暗器也沒發現。
我猛的抬起頭,那熟悉的聲音,那熟悉的動作,那熟悉的感覺排山倒海的襲來,“轟”的一聲,我的堤壩崩塌,眼淚沒有阻擋,奔騰而下。
我將他頭上將一半臉遮住的帽子取下,然後將他貼在鼻子下的假鬍子撕去,一張清秀俊逸的臉龐出現在我的面前,我讓我魂牽夢繞的那一張熟悉的臉龐,就這樣,在我料想不到的時刻,忽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笑了,笑得那樣好看,就算雨水打溼,氣質依然清雅。
我哭了,哭得那樣難看,還有滿面汙泥,面目愈加猙獰。
他將我臉上的淚水抹去,將我擁進懷中,緊緊的抱著我。
他說,這幾日看我不吵不鬧,鎮定自若,怎麼如今見到我了,卻哭成這個模樣?
我抱緊他,不說話,我就哭,那又怎樣?後來我才知道,不是什麼地方都能哭得的,能哭得的地方,必定是有一個會心疼你的人的地方,若是沒有,哭就沒有了意義,無非只能暴露懦弱罷了。
重逢的驚喜,溫暖的懷抱,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時間就留在這一刻,好不好?當然不好,現在兩人還在郊外的路上淋雨呢。我開始胡思亂想,想這重逢的時刻兩人都這樣狼狽,委實太不浪漫。
他看我不說話,他又道,剛剛揍人揍得那樣勇猛無敵,怎麼現在蔫了吧唧的,話都不會說了?
說完,他笑了。
說完,我哭了!剛剛揍人的時候,還想著反正他不在也不顧形象什麼的,怎麼爽怎麼揍,如今都讓他瞧見了,這可如何是好?還誇我勇猛無敵,這詞用在女子身上,實在有些不妥。他會不會不要我了?
我怒道,你就會笑話我!
他笑道,哪敢?萬一被你揍了,那可就划不來了。
我頓時大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要是有一天我真的揍你了,你也得給我忍著!
他寵溺的勾了勾我的鼻子委屈道,你捨得?
我當然不捨得,但是嘴硬,便說道,捨得!
他笑了,我也笑了,心裡絲絲泛甜。卻不知,日後我竟會真的捨得揍他,揍得很慘,他反抗不了,卻只能隱忍,忍辱負重,等待最後將我一招置於死地。
我倆雖傻得在雨裡你儂我儂了一陣,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要去找客棧休息、換衣、療傷。
客棧內,搖曳的燭火點亮整個房間,我坐在床邊給他上藥,包紮手臂上的傷口。上藥的時候,他將上半身的衣服褪下,我低著頭,專心的處理傷口,不曾抬頭。好吧,其實我是不敢抬頭,臉有些微微發燙,該不會是感冒了吧?一會去喝點薑湯。
雖然低著頭,我還是能夠隱約看到他裸露的身體,唔,雖然平時他很文雅,但是畢竟是練過武功的人,身上的肌肉弧度很分明,很好看。呀!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