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錦玉扣二人,一人面帶憂愁,一人紅著眼圈,呆呆的看著蘇若心像是一次平凡出行一樣收拾東西,兩人心中充滿了疑惑,不知道她怎麼會這樣無動於衷。
蘇若心收拾了一個小包裹,轉過身來看見兩人的臉上各有神色:“你們怎麼不收拾東西麼?”
蘇月錦:“若心,你……”
玉扣幾分擔憂卻小心翼翼的:“娘娘,你要是心裡不痛快……”
蘇若心寬慰的嘆了一口氣:“既然王爺希望我們離開,我們就要快一點走。你們不要問我原因,我什麼也不知道,就算是我自作多情了也好,眼下最應該做的便是儘早離開,其中緣由以後再慢慢尋找。無論怎樣。是一定要走的。”
蘇月錦玉扣兩人相看一眼,都十分的目明奇妙,不知道蘇若心著一些話說的是什麼邏輯。但見她面色平和,語氣沉靜,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妥的。
蘇若心知道,就算是慕容越真的有什麼事情,既然他做了這樣的安排,自己肯定也問不出來什麼,只能按照他的意思趕緊離開,以防壞了他的計劃。
如果慕容越只是單純的要休掉她,那更沒什麼可說的,趕緊離開了便是,省的天亮以後,眾目睽睽之下,平白多聽些刺耳的口舌。
這其中道理,蘇若心自己都想不出來更無法對她們二人講明,天色已經不早,不能等到慕容衡回來,到那時候恐怕自己都沒有著一時的勇氣了。
只能再次催促她們二人,蘇月錦是一定要跟自己走的,至於玉扣更不必去問。
玉扣見蘇若心決心已定。想著娘娘心中自有打算,怕是有不能明說的,趕緊道:“娘娘,那我們就快點走吧。奴婢沒有什麼東西好收拾的,總共幾件衣服,回去取來又要浪費一些時間。”
蘇月錦被米凡搶出一路而來連一個包裹都沒有來得及收拾,更沒有要收拾的東西。
三人走到一起,已經做好了準備,匆匆吹滅燭火,關了房門,繞過主道由小徑而去。
夜色厚重,三人沉默著一路,終於來到辰王宮後殿偏門,蘇若心只亮出休書,上面赫然紅色辰王印記,守門侍衛按照規矩是要對幾人搜查一番,但畢竟是曾是令王妃身份,只一思量便放行了。
想不到,要離開這裡,一封休書卻是最輕易地。
離開了辰王宮殿,再回頭望去,巍峨的宮殿在深夜裡更加的盛氣凌人起來,外面天大地大,知道忽然走出來了,才發現,想要走進這個宮殿真的是難以企及的事情。
此一生,或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一路趕得有些急,想必現在宴會也該散了,慕容衡應該會由夏衣澤陪在一起吧。三人都有些氣喘。來到一片樹林中稍事歇息。
夜晚太過於寂靜,抬頭看見茂密的黑色魅影般的枝枝椏椏,月光都很清淡,三人只能看見對方模糊的臉。
前方有兩條岔路口,筆直的或蜿蜒。
到底,上哪裡去呢?向左還是向右?
蘇若心靠在樹幹上,輕輕笑了一下,她現在已經是自由之身了。原來在自己一直自以為是的自由面前,是那樣的無助和迷茫。
在北丞府和辰王府生活了那麼久,無事不可不想著天地廣闊,想要逃離出去。現在反而明白,那種先前以為的束縛,其實是一種依賴。不管是開心的難過的,想來都是一種溫暖和幸福。
在這個異世裡,自己真的什麼都不是。
仰仗著蘇之尚和慕容越的權勢,吃穿不愁,還有下人使喚,平白受盡了這麼多的優待,卻還偏偏不知足的埋怨。
蘇若心心中無比的自嘲,只當自己是個特殊的,在這個世界上,自己除了靈魂來自於異時空之外,還有什麼好嘆息的。
每個人的命運各有不同。幸或不幸,其中滋味只有自己能夠體會。
而她蘇若心,不過芸芸眾生之中一個女人而已。
這一夜,似乎明白了很多。
蘇若心,這個世界上,代表著一個人的存在的名字,人在世上,無論多麼身不由己,總是要活著的不是麼?
蘇月錦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淡淡的道了一聲:“若心,你說。人為什麼會活著?明明知道總有一天會死,為什麼偏偏那麼執著?”
蘇若心想起自己小時候,外婆去世以後,關在房間裡偷偷的哭過多少次,第一次知道原來人是會死的,死了是什麼感覺?只知道,死了的人再也回不來了,自己也會死的,永遠的消失了。
想不明白這些道理,天天活在恐懼和煩惱裡,終於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