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他在看有趣的雜耍表演。
“朕,什麼朕?孃親,孃親,他是誰?他是誰?”月妃呆呆的看著龍帝,又無助的看向身側的秋梅,求助似的問她。
“主子!主子快別說瘋話了!奴婢是伺候您的宮女秋梅,這位是聖上!您不是天天盼著聖上來看您嗎?您看,現在聖上來了!來看您了!”秋梅說到最後忍不住抽泣起來。
龍帝眉頭一皺,俯視間,看到地上有一隻蚯蚓在蠕動……他心中一聲冷笑,走上前去,俯身撿起那隻蚯蚓,舉到月妃面前:“愛妃,這個比泥土好吃,你嚐嚐看?”
尾隨龍帝而來的那些大臣連大氣都不敢出,月妃父親看龍帝如此舉動,心中焦急,卻不敢求情,裘鷹額頭青筋暴露,彷彿在刻意的控制著什麼……
“聖上!”秋梅噗通跪下磕頭,哀求之意不言自明。
“大膽!狗奴才!你想死嗎?”龍帝身邊的太監李公公呵斥道。
龍帝對這些充耳不聞,手中的蚯蚓舉的更近了些,幾乎貼到了月妃的唇上。
“愛妃,相信朕!這蚯蚓比泥泥好吃!”龍帝的聲音柔柔的,想春風一樣,暖暖的,好像他手裡的蚯蚓是天下最美味的珍饈。
“……”裘鷹張口欲言……
突然,月妃笑呵呵的說:“我相信你!你一定是我的好爹爹!我餓了。我吃!我吃!”她伸出手奪過那隻蚯蚓塞到嘴裡津津有味的嚼了起來:“嗯嗯,好吃!真好吃!爹爹沒騙我!爹爹沒騙我!我還要吃!還有沒了?”
在場的人無不動容……
“這月妃果真瘋了,可惜啊可惜啊!”
“女兒,女兒!你這是怎麼了?心疼死為父了!”中散大夫終於表現出一點父親對女兒的關愛之情。
龍帝眉頭深鎖:“看來她真是瘋了……可為什麼瘋了呢?難道是因為朕冷落她?”
月妃對他情深,他不是不知道。
可他對月妃全無半點情意。
男女之情,有時候真是勉強不來。
“秋梅,你一直伺候月妃嗎?”龍帝問。
“是!聖上,女婢一直伺候月妃娘娘。”
“最近你可發現月妃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突然間就瘋了,龍帝始終還是存有疑慮。
“聖上!請容奴婢說句大不敬的話。”秋梅鼓足勇氣說道。
“你說!”
“聖上,月妃娘娘全是因為聖上才瘋的!”
語出驚人,在場的人全都愕然,目光在秋梅和龍帝身上游走……
疑雲重重(9)
“噢?”龍帝來了興致。
“你說!朕恕你無罪!”
“謝聖上!”秋梅叩謝後含淚哭訴:“聖上,娘娘小產後心情就一直很抑鬱,常常一天沒一句話……心情稍好點,就作畫,畫的全是聖上……娘娘,娘娘夜裡做夢喊的都是聖上,聖上……”秋梅泣不成聲,用衣袖擦擦眼淚接著說:“娘娘這是為情所苦,娘娘這是想聖上想的啊!可是,聖上再也沒有踏進祈月殿,再也沒有臨幸過娘娘……”
“夠了!不要再說了!”龍帝怒喝一聲。
不知為什麼,他聽到秋梅如此說,一陣煩躁,腦海裡突然出現瑞妃的身影:“你就是個殘暴的昏君!”這句話,猶在耳際。
“來人,傳御醫,好好給月妃治療。朕乏了,回宮!”
“謝聖上!謝聖上!”秋梅和小柔高興的磕頭謝恩。
月妃傻呵呵的笑著……
龍帝一行遠去。
裘鷹在離開祈月殿前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月妃……她眸中的一點無奈,被他捕捉在眼,心中一動,隨即離去。
…………
入夜,月黑風高,一排排饅頭柳在狂風中手舞足蹈,白日盛放的嬌豔花朵已經被風蹂躪的四處飄零,盡歸塵土。
一個身影敏捷的越過重重高牆,進入祈月殿。
一個柔弱的女子似乎正在等著某人的到來。
婢女們已經睡去……是她在水壺裡悄悄的加了一點迷藥。她不能讓她們看出一點點的端倪,不然就全完了!她輸不起!這是她活下去的最後的力量!
一次溫柔的歡愛,一次身心的極度融合,她從不知道,原來女人在男人的身下可以那麼快樂。那一次,她的心動了,因為傷悲幾乎死掉的心甦醒了。
醒後的那顆心,開始知道,應該愛一個愛自己的男人,而不是愛一個根本不愛自己,把自己當工具的男人,——即使那個男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