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讓開!”
想起當時她的語氣是那麼的自然順暢,就如同從心裡說出來的一般,理直氣壯,理所當然。連“一個人”這樣的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太過不現實的話語,在她口中卻猶如金科玉律,撼動不得。這樣的話,就連那個人都沒曾跟他說過會今生只許他一個人。
陳猶眠兀自沉思,等到張宿雨將冒著熱氣的臉盆擱放到小案几上,才臉色尷尬的回過神來。剛才……剛才他是在想什麼啊,怎麼會覺得這個女人好呢……簡直是,簡直是……陳猶眠咬了咬唇,心中又酸了起來。
張宿雨拿著一張嶄新的錦帕扔進盆裡,打溼擰乾後遞到男子面前。陳猶眠幽怨氣惱的瞪著張宿雨,沒了接到手中。張宿雨低頭一笑,真的是一個可愛的人呢,瞪得圓圓的溼漉漉的眼睛,粉嘟嘟的嘴,惱氣的摸樣真的是想讓人伸手揉捏。如若不是他現在對自己芥蒂太深,她還真想取笑逗弄他一番。
陳猶眠見張宿雨促狹的低頭笑了起來,只覺得更加怨憤惱怒,委屈的癟著嘴恨恨的看著這個討厭的女人。張宿雨抬頭見他這副摸樣,笑意加深,攤開錦帕直接就蓋在了陳猶眠臉上,然後溫柔的擦拭起來。陳猶眠偏頭不讓她擦,出聲喝道:“拿開你的髒手!”
張宿雨笑出聲來,用了兩分力在陳猶眠臉頰上搓了搓,道:“自己就是花貓一個,還說人家手髒,也不害臊。”
陳猶眠臉上騰的一紅,奮力用推開張宿雨在他臉上作怪的手,搶過錦帕,垂頭看著水盆裡的倒影,自行擦起臉來。但是燭光微弱,能不能看仔細,陳猶眠氣惱的哼了一聲,將錦帕扔進盆中。
張宿雨不知何時拿出一方銅鏡,單手舉到陳猶眠面前,輕聲開口道:“喏。”
陳猶眠咬牙橫了眼張宿雨,本是不想再擦臉的,但想到她剛剛說自己是“花貓”,愣是深深的刺激到了他對自己相貌的自信和驕傲。於是再次將錦帕撈起,對著銅鏡擦起臉來。
待陳猶眠洗得差不多了,張宿雨才慢悠悠的將銅鏡拿開,端著水盆走到門口,意味不明的說了句:“為悅己者容……”
陳猶眠一呆,瞬即想到她是在佔自己便宜,頓時恨得牙癢癢,對著早已沒了人影的門口啐道:“壞女人!!”
……
當張宿雨端著飯菜進來後,便看見陳猶眠冷冰冰的臉。她不以為意,將飯菜一一擺放在小案几上,輕言細語的說道:“吃吧,剛熱好的。”
陳猶眠瞅了一眼讓人食指大動的美味菜餚,忍住胃部的抽搐,暗暗發誓絕對不能被這個壞女人擺佈,乾脆絕食餓死算了。於是,傲嬌的陳猶眠同學偏過頭,很有骨氣的裝雕塑。
張宿雨似乎猜到了陳同學的想法,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吃了我明天就帶你去看安先生。”
果真陳猶眠在聽到“安先生”三個字的時候迅速的轉回了頭,期待的看著張宿雨。張宿雨摸摸鼻子,眉梢一挑,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眼睛看著小案几上的飯菜,略帶痞氣的說道:“那還不趕緊吃飯,要是不吃就永遠別想見到安先生。”
陳猶眠委屈的拿著筷子,頓時覺得滿桌的菜餚都沒了味道,一想到尚姨被惡女人囚禁在手中,不知道有沒有被傷著,心裡就難受得要命。
張宿雨看著陳猶眠變來變去的表情,好笑的拍了下他的額頭,道:“趕緊吃了吧,剛才唬你的,安先生就在隔壁院子裡養病,你明早上就能見到她。她現在吃得好,睡得好,天天還有人伺候她,活得不知道有多滋潤呢。你就別擔心了,趕緊吃飯才是對的。難道你想我明天抬著你去看她嗎?”
陳猶眠鼻子一塞,眼眶立馬就紅了,手中筷子直接朝張宿雨一摔,罵道:“不吃了,不吃了。你要欺負我到什麼時候。毀我清白不說,還讓我懷上了孩子,現在,你還把孃親囚困在起來要挾我,你說,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罷休,你這個惡女人,你不得好死!”
張宿雨翻翻白眼,這男人怎麼一會風一會雨的,真是太讓人難以捉摸了。什麼好話都說遍了,怎麼還是這麼不近人情呢。嘆氣……自己惹的債自己償,既然該做的和不該做的都讓她做了,那麼,就這麼一直和他耗到底吧,看他到底能翻起個什麼浪。
“我沒有威脅你,安先生也沒有被我囚禁,明天早上你見了她就知道了,我絕對沒有騙你。好了,先吃飯吧,涼了就不好了。”張宿雨將掉在床鋪上的筷子拾起,從新塞到陳猶眠手中,勸道:“別發脾氣了,等你吃完了,你想怎麼打我罵我都成,來,先吃飯。”
陳猶眠將筷子往小案几上狠狠一跺,挑刺道:“就這麼急著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