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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店家給自己溫了一壺熱酒,坐在大堂臨窗的飯桌上,淺斟慢啄。窗外飛起了揚揚的雪花,天氣越來越寒冷了。將手中的紙條扔進熱酒的小火爐裡,瞬間便化成了灰燼。

她的侍君早產了,生的是個女兒,父女平安。信上說女兒長得很像自己。她還是高興的,畢竟這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

要說她對那個乖巧溫順的侍君也是沒多少感情的。但是礙於兩家的身份地位和母親的威嚴,她不得不低頭娶了他。當然,她心裡喜歡的人還是陳猶眠。不過這位侍君雖也是嫡長子出身,但是比起陳猶眠,身份差了不是一截兩截,自然只能做小。那是一個多麼溫柔如水的男子,明明知道她心中只有陳猶眠,還是一如既往的體貼她,什麼都為她著想。知道她這大半年一直在找陳猶眠,不但沒有吵鬧嫉妒,還幫她出點子,幫忙尋人。

他還幫自己生了一個孩子呢。在這麼重要的時刻,自己沒在他身邊,不知這回他會不會怨她。要不是陳猶眠,她現在大概已經見到自己的女兒了吧。初為人母,是一件令人多麼興奮的事情。

要是陳猶眠也有他這麼聽話就好了,真是太任性了,仗著他世子的身份,仗著自己對他的寵愛,越發的囂張放肆。不僅不肯打掉孩子,還說要回西臨郡去做一個地方小戶的夫郎,真是可笑得很,他怎麼會變得這麼幼稚。就算他是真的喜歡上那個小賤民,可是,右相會同意嗎?皇家會同意嗎?

除了自己,他還有誰敢要他,誰還會要他。

不能再這麼耗下去了,得儘快返京,自己還有很多事要處理。看來要用些強制手段了,不然陳猶眠是不肯就範的。

……

張宿雨看著車窗外漫天飄搖的大雪,皺了皺眉,幽幽道:“天氣變得越來越冷了,猶眠晚上喜歡踢被子,不知道現在他怎麼樣了,有沒有凍著,有沒有生病,有沒有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祈尚擔憂的看了張宿雨一眼,才吞吞吐吐的說道:“有可能章映會逼眠兒打掉孩子。”

張宿雨將窗簾拉下,沉默半響才道:“只要不是猶眠同意的,孩子打不打都沒關係。沒了以後還可以再生,可是,猶眠只有一個。”

祈尚讚賞的看著她,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張宿雨閉上眼,腦中都是陳猶眠的樣子。從和他相遇到現在,才堪堪不過三個月,不知道這份情能不能比得上他心中的青梅竹馬。其實自己心中也是很擔心的,尤其在聽祈尚說章映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對於陳猶眠的現狀肯定能接受,前提是陳猶眠同意打掉孩子。

那麼,陳猶眠會同意打掉孩子嗎?她和陳猶眠還沒成過親,沒有官府的證明。如果沒了孩子,那他和她之間就什麼關係都沒有了,他完全可以否認以前和張宿雨這個人好過,畢竟,在西臨郡見過他和自己親近的人沒幾個。到了京都就是更沒有人信了,憑著相府和章家的勢力,只要抹殺真相,別人肯定會笑自己垂涎世子,胡說八道。

陳猶眠啊陳猶眠,不要辜負我對你那麼好。

……

章映看著再次打翻在地的藥碗,冷麵如霜,“不要逼我用非常手段!”自從上次給他端了碗墮胎藥,他見到藥碗就會費盡心思的將其打翻,然後不吃不喝,以防她們將藥放到飯菜裡,接著還拿著一把匕首,用自己的性命做要挾,要是誰敢動他,就在死給誰看。

陳猶眠飢腸轆轆的蜷縮在床上的一角,看上去滿是憔悴疲憊,可目光依舊明亮:“你要是敢動我孩子,我這輩子都跟你沒完。”

章映嘲笑的看了眼他那可憐相,走到床邊坐下,見他朝床角又縮了一下,冷笑道:“你跟我沒完?你我的親事是右相和郡王答應了的,你以為她們會幫誰?”

陳猶眠答不出話,他確實威脅不了她,可是他也不甘願打掉孩子。如果不是母親和姐姐逼著自己嫁給她,說什麼女子三夫四侍很正常,還試圖把他鎖在家裡,他也不可能負氣離家。

沉默了半天后,章映看著他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越發的急躁起來,“你以為我會放過那個小賤民麼?你要是再不打掉孩子,休怪我一時心狠手辣將讓她們一家人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陳猶眠驚慌的抬頭,沒想到她居然會有這種想法,連忙道:“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濫殺無辜?”

“濫殺無辜?!真是可笑,當朝唯一的世子的清白毀在她手上,難道不該死嗎,那犯的是玷汙皇族的罪。我章映未過門的夫郎被人強了,難道我不該討個說法嗎?!”章映捏緊拳頭,臉色有些可怖。

陳猶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