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一桌的敬酒。張宿雨何等精怪之人,早就將這酒水換成了白開水,是以倆人敬了二十來桌後仍是半點醉意都沒,看得眾人皆為驚奇。
這一喧鬧,已將近戌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便有下人依次在庭院之中點上了貼滿喜字的燈籠,真的是個喜色滿堂,觥籌加錯,歡歌一片。
敬酒之後,便有京中權大勢威的貴胄們獻上賀禮。無外乎是一些金石玉器,綾羅綢緞,名家字畫,抑或是從民間蒐羅來的稀奇玩意。不過這章別成送的東西倒是令人多出了一絲意味,她送上的那便是上次謀殺張宿雨那群罪犯的名單,現在罪犯們都關押在了天鬧,任張家隨時動手。
張岑嘴角露出一絲不明所以的笑,便拉著章別成到一處小地方喝酒去了。
女帝住持了婚禮就回了宮,各位高官這才暢歡的吃喝起來。精明之人見張宿雨和陳猶眠敬了半天酒居然沒有丁點事,便知道那酒水已經偷樑換柱,所以一些不懷好意之人便親自倒了一大碗酒前去找張宿雨拼酒。
“張大人,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這酒嘛,就應該多喝,剛才你們是一桌一桌的敬的,我黃某人現在來親自和你對幹,不知張大人可否賞臉。”這位黃姓女子一出口,不少人都叫嚷著要張宿雨喝酒。
張宿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頗有些彆扭的說道:“上回在普善寺你們都知道的,要是喝多了,世子可是要讓我睡地板的,今天是新婚之夜,難道大家想讓我睡地板不成?”
眾人知她這是推辭,鄙夷的“切”了幾聲,便更加熱心的要讓她把酒喝下去,還有人攛掇陳猶眠說是你怎麼能不讓女人喝酒呢,不讓喝酒就算了,怎麼能讓人家睡地板呢。
陳猶眠有口莫辯,加上張宿雨仗著兩人衣服寬大,一雙賊手便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弄得他一直牙關緊咬,不敢出聲。
張宿雨見推脫不掉,也不知道是有意為之還是無奈之舉,竟應承了下來,不過卻說出了更為讓人感興趣的喝酒方式:“這樣吧,喝倒是可以,就讓世子和我一起喝吧。”
眾人一聽連連拍手叫好,夫妻兩人喝酒更是求之不得啊。那黃姓女子便將手中的一碗酒送到張宿雨面前,高聲道:“張大人爽快的來乾一碗。”
張宿雨微笑著將大碗接住,然後拉著陳猶眠站在了桌子之間較大的空處,一隻手端著碗,一隻手緊緊環著陳猶眠的腰,對著眾人說道:“那我和世子現在就開始喝酒咯。”
眾人不知她要搞什麼名堂,但是她已經應承下來要喝酒,那便是跑不了的,於是乎都起鬨叫倆人快喝。
張宿雨詭異的對著陳猶眠一笑,便將酒碗碗口的一端含在了口中,然後傾身將酒碗送到陳猶眠的嘴邊,接著貼著他慢慢傾身,陳猶眠被逼張口吞酒,一張俏臉含嬌帶嗔,萬種風情盡生。
張宿雨含笑著直勾勾的看著他,竟像是倆人在房事中一樣,陳猶眠在這等大庭廣眾之下哪裡禁得住這等撩撥,羞意升起,不得閉上眼睛,將那酒水盡數吞下。
一碗已見底,張宿雨也並不起身,仍舊壓彎著陳猶眠的腰,將倆人口中的酒碗拿下,對周圍的人道:“可還有敬酒的?”
眾人將這一幕看得是口乾舌燥,心中都知這女子狡詐,但對於這等豔色又不肯放過,便又有人遞上了一碗酒,張宿雨接過,像剛才那樣又將酒水倒入了陳猶眠的口中,張宿雨有意俯身壓陳猶眠,陳猶眠不得已腰肢又往下彎,雙手緊緊抓著張宿雨的手臂,微微顫抖,倆人貼得更緊,遠遠看去,就像是正在接吻一樣。這個姿勢更是凸顯了張宿雨的強勢霸氣,襯托出了陳猶眠的嬌美憐人。真是好一對眷侶。
在場的女子們看得是目瞪口呆,男子們更是臉紅心跳,一個個又是羨慕又是嫉妒。這張宿雨每次出現在大眾面前,總要做一些驚人之舉,卻不得不讓人歎服。
敬酒之人很多,陳猶眠幽怨的瞪著張宿雨,在這麼多人面前又不敢駁她的面子,只得委屈的將那麼多酒水灌下去,現在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看東西都成了兩個影子。
後來張宿雨見他已經醉酒,再見他哀怨的眼神,雙唇離開酒碗,深情的說道:“猶眠,好愛好愛你,張宿雨這輩子都只愛你一個人。”
陳猶眠處於半醉半醒之間,聽她在這麼多人面前說情話,又是羞怯又是歡喜,接著酒勁一下子摟上了她的脖子,雙頰更是在她頸邊蹭來蹭去。那酒碗應聲落地,叮叮噹噹的響個不停。
張宿雨對著眾人呵呵一笑,“世子醉酒了,有些失態,我要將他送回屋內,眾位大人失禮了。”
在座眾人不禁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