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便伸手推了她一下,“宿雨,宿雨……”
張宿雨迷濛之中下意識的將他往懷裡一摟,頭埋在他頸部繼續睡著。陳猶眠遲疑了一下雙手還是環上了她的腰,任由她睡去。
本以她還在睡夢之中,怎料她已開了口:“猶眠對為妻真好。”說著那雙賊手便摸到了自己身上。
陳猶眠將她的手拉開,嗔道:“別亂摸,既然你醒了就趕緊起來吧。”
張宿雨在他肩窩處蹭了幾下,不滿的嘟囔道:“哪有亂摸,我明明是從上而下按順序來的。”說罷又在他滑嫩的背上摸索起來,那種膩人的感覺,令她愛不釋手。
陳猶眠輕顫了一下,氣息開始不穩,半推半就之間就軟了下來。張宿雨逼著眼睛很是享受的在他身上摸了個遍,才道:“怪不得人家說美色是毒,要天天能膩在猶眠的溫柔鄉中,讓我死也甘願。”
“胡說什麼呢,什麼死不死的,趕緊起來吧。”雖然口中催促她起身,但也同樣眷戀每天和她纏綿的時間,無關性事,只是喜歡自己被她捧在手心的感覺。
張宿雨“吧唧”在他的玉頸上親了一下,才不舍的嘆了口氣,攬衣推枕,起身落地。陳猶眠懶懶的躺在床上,聞著張宿雨留在被窩裡的氣息,甜甜的笑了起來。一輩子都這樣的話,就太美好了。
張宿雨穿戴整齊後單膝跪在床上,颳了一下陳猶眠的鼻子,笑道:“世子殿下,小的來伺候您了。”
陳猶眠俏臉一紅,也沒敢從被子裡出來。張宿雨每天晚上都喜歡把他剝得乾乾淨淨的,說是這樣抱著才'炫'舒'書'服'網'。早上起床後,她給自己穿衣時又喜歡摸來摸去,吃半天豆腐才肯罷休。
張宿雨看著他難為情的樣子,心裡就越是得意,接著把被子一掀,將人給撈在了懷裡。陳猶眠怕她又要動手動腳,乾脆緊緊摟住她的腰肢,不讓她胡來。
“昨晚可是為妻沒讓你盡興,一大早就投懷送抱。殿下這樣會累壞我的。”張宿雨看著他佈滿青青紫紫吻痕的背部,甚為滿意,手順著股溝一路滑了過去。
陳猶眠急忙在她腰上掐了一把,薄怒道:“色胚,還不趕緊給本公子穿衣服,遲了今晚就讓你睡地板。”
張宿雨噗嗤一笑,才拿起床邊的衣衫給他一件一件的穿上,期間自然是吃了不少豆腐。陳猶眠拿她沒轍,咬牙捱過這段令人臉紅心跳的穿衣過程。
……
煙雨濛濛的京都因著它的太平盛世,透著一分有別於平日的瑰麗和神秘。舞榭亭臺,綵樓歡門,好一派紙醉金迷。
今天是去佛堂廟殿燒香還願的日子,陳猶眠多日未出過家門,終於等到張宿雨回來,他也有勇氣再次出現在世人前。
由於外面下著雨,而且上香時肯定人很多,張宿雨便將兒子扔給了張氏正君,和陳猶眠去過二人世界去了。出門之後,張宿雨遣退了停在府門的馬車,撐起油紙傘,攬過陳猶眠的肩膀,在青石板路上緩緩走著。
“路雖不太遠,可是在雨天走去,會弄髒衣裳的。”陳猶眠低頭不敢看過往的路人,他不想被人指指點點,聽到難聽的話。
“抬起頭來,大膽的朝前走。咱們琦陽世子是個高貴的人。”張宿雨將手中的傘揚得高些,另一隻手則輕輕握住陳猶眠微涼的手,眼神堅定的看著他。
陳猶眠心中一暖,知道她是在給自己正名,讓京都的人都知道他是有人要的,於是反手握了回去,抬頭對張宿雨笑了笑,整個人頓時散發出一種令張宿雨陌生的氣質,清冷貴氣,渾然天成。
張宿雨亦是對他笑了笑,道:“雨中漫步也是頂好的,這輩子不管風還是雨,都有我陪你走。”
“謝謝……”陳猶眠眼眶一紅,將張宿雨的手握得更緊。
“呆瓜,和我說什麼謝。走吧,咱們一路走過去。”張宿雨看著周圍不時投來的詫異的眼光,不在意的撇了下嘴角,牽著陳猶眠找佛廟走去。
……
倆人一路上皆沒有說話,只是那種暖人流轉在倆人之間的情意,任誰都看得出來。陳猶眠有時會轉過頭看著身邊沉靜如水的女子,心中迴響著她以前說過的話:只要有我張宿雨一口氣在,你就什麼都不用怕。
現在的他,確實什麼都不怕了。
春雨綿綿,溫柔的婆娑著行人的油紙傘,朦朦之中的紅簷綠瓦,彩旗招張,一眼看去,猶如潑墨山水,古意盎然。
普善寺因著有皇家做支撐,一直香火鼎盛。今日更是不用說,可謂是攜家帶眷,比肩接踵,人山人海,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