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生氣,單不好的看我一眼,“哦,那是碧環疏忽了,那姑娘就不知道在那大箱子裡找找?分明是不在意自己身子,若著了涼可怎麼是好。”說著象是想起了什麼,匆匆的給我穿好衣服便往裡邊走,拿了簾子才伸進了腦袋又放心似的伸了回來。比剛才聲音要小的說著:“估計就睡了,彆著了涼才好。剛剛小主子來說看您,見您睡著了也不走只說看著您呢,還說‘碧環姑姑,您去忙吧,雪兒盯著額娘呢’,正好浣衣房來丫頭說您身上這袍子讓一小丫頭給洗壞了,正等辦法呢,我才去了,您猜怎麼著?臨走時,小主子還叫我慢著、小心,別生氣什麼的,呵呵……”說著碧環笑著趕了兩步出了帳子,等回來的時候還笑著沒完,拿了手上的人水壺往茶壺裡蓄水,還說著:“姑娘說說看,雪格格是不是又長進了?”
我聽了她的話,打心裡一樂,“呵呵,是啊,剛剛我還在想,這孩子以往要是我睡著了也是會折騰醒我的,剛我睜眼時也笑了好半天了。”
一邊收拾好的小方子和小圓子也過來聽著,聽了這樣的話也是點頭贊成,也說雪兒這些日子確實長進了不少,還說是聽了太后那邊兒的小宮女說,太后也總是誇雪兒越發靈巧還說等再過個幾年還要親自給雪兒尋個好額駙,還得是住在京裡的,別沒的想見了看不著。幾個人說的高興,雪兒也迷迷糊糊的從裡間出來,叫了聲“額娘”還問著“你們這是說什麼呢?”碧環看了雪兒高興的直點頭道:“就是,就是!近了好些,想了也好來往的看看不是?對了,姑娘看這袍子衣襟上的花兒繡得如何,原本這一溜都是壞的地方,巧的是洗壞衣裳的這丫頭竟給補好了,還繡了小花,看這袖口也給繡上了。這衣裳料子多貴,我原本想呵斥一頓,可見了這樣兒也沒好說她什麼,不過看她那姑姑是個出名的厲害,按規矩少說這丫頭今天也得挨板子了。”
一旁還迷糊的雪兒聽了起勁兒,趕著上前來看,弄得小方子、小圓子兩個也湊過來看著究竟。我一愣,低頭忙看身上這件袍子,袖口、衣襟果真繡了零散的幾朵菊花,寥寥幾瓣花瓣還隨意的有飄落的意境,想到這樣靈巧的人要捱了板子也是屈的,況且只不過是件衣裳還用不著怎麼著人家。“碧環?你趕緊去說說,別讓這小丫頭真捱了打。”
碧環聽我這樣說,連點著頭往外走。剛掀開帳子簾子還沒等出去,禾婭嬤嬤就笑著走近來笑著道:“這是要出去忙吧,就讓我這老婆子給擋了去路。”
碧環他們見了忙行禮道:“給嬤嬤請安!”我也忙起來迎著。禾嬤嬤揮手讓碧環他們起身,看到雪兒笑著道:“就說格格孝順呢,這一來就是大半天的,想得太后娘娘可是不得了了。唉?對了,小方子快去帶著你家格格去太后娘娘那兒,聽太后娘娘說要把剛得的那對玉鐲子給家格格,還不快伺候著去領。”
雪兒見了嬤嬤也是高興,可又有些捨不得我,回頭看看我又看著禾嬤嬤猶豫著,最後還是小方子趕著從邊兒上拿了雪兒的披風勸著:“雪格格還是先到太后娘娘那領好鐲子再回來不就成了?”
雪兒也只好點點頭,讓小方子給繫好了披風竟衝我與禾嬤嬤福了福才離開。我看著驚訝,這丫頭從來就沒給我福過身,倒是禾嬤嬤笑著說:“雪兒格格越發的討人喜 歡'炫。書。網'了,太后那兒可是寶貝著呢。”說到這兒頓了一下,正了臉色朝著外邊兒喊了聲:“進來吧。”隨著簾子掀開一個著了暗綠宮裝的小宮女低頭捧了個托盤小心的走近來,到了跟前先給我請了安就站在那兒不出聲兒了。禾嬤嬤見了我看不明白並沒先說什麼,先譴了碧環讓她忙去,又譴了小圓子去多燒些熱水來,“沒我的吩咐你們誰也不能擅自進來。”說完這句,就讓兩個人下去忙了。
“端過來,侍侯姑娘用了。”
隨著嬤嬤一聲令下,小宮女往我跟前湊近些小聲兒道:“請姑娘用藥。”
我愕然看著眼前的托盤,一個不大的小碗,明黃燒釉還稱著福字兒,黑色兒的藥汁兒就盛在裡面。
禾婭嬤嬤淡笑著,輕聲兒道:“姑娘也莫怪誰。太后娘娘說姑娘好歹是讓人強擄去的,這幾個月了是奔忙的緊,現下回來就好。這打胎的藥若是有用處了,一刻時辰內打得乾淨,若是沒用處喝了就跟水兒似的。姑娘還是快用了,免得老奴呆久了讓您煩,太后娘娘還等著回話兒。”
閉了閉眼,睜開眼對上禾嬤嬤的,她也是奉了命來行事,我怪不得她。提口氣:“嬤嬤有勞了。”說完端起送到嘴邊兒,心裡並不害怕什麼,畢竟自己知道自己的狀況。濃烈的藥味兒衝進鼻子裡,一陣反胃,抬眼看去,小宮女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