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了,我心裡頓時一涼,思量著,十三這次真的是傷透了心,儘管在我眼裡他永遠是那個陽光萬丈的男孩兒和朋友,可這次他卻在自己的父親這裡沒了一點的可言之處。只好趕快調了話題:“看看天不早了,我想出去。”康熙點點頭,朝著門口喊了一聲兒:“李德全,拿些銀子來。”簾子跟著一掀,“皇上。”李德全恭順的捧了一包銀子和幾張銀票遞了康熙,康熙看了一努嘴:“給妙格兒,今天讓她出宮溜溜,你傳旨讓安順兒今兒個再多帶些人著了便裝跟著,別出了什麼岔子。”李德全抬頭望了一眼康熙又飛速的低頭應了一聲:“奴才明白。”轉身退了出去。
拿了銀票和錢袋,康熙說還有摺子批讓我路上在意些就走了。攥了攥手中的東西,心裡暗自盤算一下,這些個銀兩也該有三百多兩,若是在郊區的地方買間好點的房子該是夠用了。仔細收好這些在身上,隨著洛梅和碧環走上軟轎。等到了宮門安順兒早就帶了七八個人騎著馬在那兒侯著了。一順兒的灰長袍,安順兒帶著他們給我請安,我連著避開:“也算是老相識了,還用得著這些個虛禮?起來吧,稱著天還早快點走吧。”
換了頂轎子,當轎簾放下的時候,洛梅輕聲喚道:“起轎吧。”話音剛落,一個上升轎子就走了起來。
轎子走的又平又穩,偶爾的風迎著吹過來把窗簾吹起一角,多日沒出過養性齋的門,就連這千篇一律的宮門看在眼裡也新鮮,一道門,兩道門……轎子每通一門便是一停,再走,再停,反覆了幾次終於出了宮門,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姑娘是要去什麼地方”走出了不遠安順兒回了馬頭過來問我。
我一愣,才想到這次出來可不是真的來玩的,說道:“去聊齋。”
“是。”安順兒應了一生,回頭對著跟來的人說:“可都聽好了,這趟出的是皇差,注意點,都下馬混到人群裡去。”那幾個人二話沒說,下了馬把韁繩交給一人,往前快跑幾步就混在人群裡,遠處看去不知情的也定是認他們為普通的百姓,哪還看的出來是宮內的侍衛。
轎子也跟著快走了幾步,等走到人群中又漸漸的放慢了速度,嗡嗡的人聲一下子鼎沸,氣氛也是一下子熙熙攘攘起來。挑開窗簾的一縫貪婪的望著人來人往的街道,瞬時一種久違的氣氛進了身體裡,心裡自然舒服了很多,身體也跟著愜意了。看看這街上,果然同洛梅說的一樣,雖然現在離臘月還有幾天但這街上就已經是有過年的氣氛了,各種過年用的東西也星星點點的擺上了攤位,紅紅綠綠的就透著熱鬧。還幾個剛從布店裡出來的少婦都夾了幾塊新布料,說笑比劃著估計是在商量做什麼樣式的衣裳,賣肉的攤子上也是多有挑揀的人。街上三兩群的,一兩個的人說笑著擦著而過。街上如此熱鬧可也有不協調的事,最為常見的怕就是眼前這賣身葬父的了,眼看著就要越了過去,我趕忙出聲兒道:“停轎。”話音一落轎子嘎然而止。匆匆的掃了一眼低頭跪在那兒的女孩,她面前並沒有幾個停留的人再指點,小聲叫了洛梅道:“落梅,去問問價錢和身世。”
落梅福身應了一聲走過去細細的問了那女孩,返回來隔著轎簾說道:“叫翠蓮,李氏,家中老父沒了還有個弟弟,也沒個親戚,只賣二十兩死契,說弟弟也賣,要三十兩死契,姑娘?”
“跟著過去,讓她帶著弟弟來茶樓找我。好了,起轎走吧。”
轎子再次走起來,洛梅聽了話就跟著那女孩兒去領弟弟去。而沿途的民生風景再次把我的目光引了過去,心中不免生了羨慕,什麼時候我也能自由的在這裡生活就好了……走到了人多的地兒大多的人都讓開路讓轎子先過,有幾個還停下來指著道:“瞧這轎子連這轎面兒怎麼著也得幾百兩,裡面定是坐著貴人呢。”我透著窗簾的縫隙看著這一切想了想,怕是這轎子真的太過招搖反會不好,便張了嘴叫碧環:“碧環,從茶樓的後門進去吧,別眼再招來麻煩。”“是,知道了姑娘。”洛梅應了一聲和轎伕說了兩句,轎子就一拐彎鑽進了小巷裡,頓時把吵嚷的聲響給絕在身後。
停了轎,自己走上前敲門。半晌兒一個陌生的小二探出頭來,上下打量著我,看了看怕是拿不準又被我這身衣服給矇住了,他堵著門陪了笑臉問道:“小的有眼無珠,這位夫人,有什麼事兒嗎?”我笑望著他,一旁的碧環又些看不過去張嘴就說道:“你家姑奶奶來了,還擋道兒嗎!”
“亮子!你又咋呼誰呢!還不快著幫忙端茶!”
“路哥!這有個姑奶奶!”
“什麼?什麼他媽姑奶奶,我都有日子沒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