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小小的憶城,雖然只有六歲,卻像是顧傾城和卿城的翻版,讓她情不自禁地想依靠。
而憶卿,外貌十足十地像她,但卻聰明又“狡猾”,那性子竟有幾分卿城的影子。
一對兒子,是她的心肝,是她的驕傲,卻也常常讓她看得失了神。
內心的疼只有在午夜時分才敢偷偷地綻放,那兩個男人皆為她而死,如果不是因為憶城和憶卿的意外出事,她也許早已堅持不住自責和相思之痛,追尋他們而去。
多麼奇妙的緣分,那兩個不同世界的男人,卻原來本該是同一個人,只是他們各有一半靈魂分散在了兩個不同的時空。
原來顧傾城並不是由她所創造,原來他本就生存在一個她所不知的時空,原來漫畫不過是一個媒介,只是讓他們三個兜兜轉轉的相遇。
第二十六話之結局篇③ ;
她還記得自己似乎睡了好長的一覺,在夢中,她有聽到顧傾城對她說的悄悄話,也有聽到卿城對她的呢喃細語。
她還聽到卿城向顧傾城告知了自己的身份,又把他們的淵源說給他聽。
她好想醒過來,問一些她第一次聽說又萬分好奇的事,為什麼那些事卿城從未對她說起過?
可是,她像是被什麼壓制住,不允許她睜開眼睛。
她似乎還夢到他們倆個要去一個危險的地方,她想阻止,拼命地掙扎,卻依然掙不脫黑暗中的那隻手。
等她終於醒來,卻發現她已然回到了二十一世紀,她的身邊圍繞著滿面擔憂、見她醒來又哭又笑的家人。
可是,她看不到那張熟悉的面孔……
但她始終相信,他們仍在某個地方等待著她。
她瞞過家人,不顧身體還沒完全復原,憑著記憶中的地址找到了唐家,也見到了唐潤。美麗的銀髮外婆並沒有出現,唐家內外是一片肅穆。
她問卿城呢?請他出來再幫她一次,她要回去找顧傾城。
唐潤微微搖頭:“回不去了,一切都已成定局。”
她像瘋了一樣,抓住他的衣袖只管喊:“卿城呢,我要見卿城,求求你讓我見見他,他一定有辦法的!”
一直少有表情的唐潤在那一刻發火了,她從未想過一個斯文的男人會有如此大的手勁,他一口氣將她拽進了卿城曾經的臥室,悲憤的喊:“你去求他吧,如果他還有能力帶你去,你儘管去求他!”
她驚呆了,因為觸目所及的竟是一張放大的黑白照片,裡面的卿城笑得那麼妖孽,但那層水晶玻璃卻反射著寒冷的光。
一圈黑色的細紗纏裹在鏡框上,這,這分明是一張遺相!
遺相?不!不可能!
一定不是她想的那樣!
她回頭求助地望向唐潤,期盼著他下一刻對她說,這只不過是一場誤會。
然,唐潤取下眼鏡,捏著鼻樑,眼底分明閃動著水光。
“怎麼會?怎麼會……”她反覆地叨唸著,“不可能,不可能……”
“這是他們的選擇,忘了他們吧,好好生活下去,才沒有枉費他們的犧牲。”唐潤的嗓音說不出的疲憊。
第二十六話之結局篇④
“忘了?怎麼可能忘……”她笑得比哭還醜,哀傷到極致的時候,連眼淚都無法流出來。“他答應過我,他不會死的。他騙人……”
她已經不知道口中的他是顧傾城亦或是卿城。
“他們的選擇?為什麼,沒有人問問我的選擇?”她恨他們,恨他們,恨他們……有多恨就有多愛……有多愛就有多痛……
原來那不是夢,如今一切都已夢醒,卻依然既定了事實。
“媽咪?你好慢,龜龜爬。”憶卿胖嘟嘟的小手在舒雅陽的肩頭做著烏龜爬行的動作,笑話停駐在自己記憶中而減緩了步伐的舒雅月。
“月月?”舒雅陽細心地發現妹妹眼中的微紅,很怕她又糾結於曾經的傷痛中。
憶城沒有說話,卻是揚起了小臉,用超越於自己年齡的眼神給予母親力量,同時,與母親相握的小手也攥得更緊。
他不僅要保護妹妹,更要保護媽媽。
因為,在夢中,有個和他長得好相像的男人對他說,媽媽,是他們最珍貴的寶貝。
舒雅月成為了三人關注的焦點,揚眸而笑:“知道了。”陽光瞬間點燃了她的笑容,她不該再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而讓家人為自己操心了。
有了憶城和憶卿,已經是她此生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