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昔淡淡一笑:“那我必須提前告訴你,雖然小月月不是不能救,但也不是一定能救到的。”
“你在說什麼繞口令?”顧傾城不滿兼不耐地眯起了眼,眼中的寒光在警告著赫連昔他此時沒有心情和他玩文字遊戲。
赫連昔卻並未懼怕他警示的寒光,依然冷靜地說道:“小月月中的是菲斯國大巫師格德魯的幻狼秘術,其實,迎兒也並未完全說錯,這種巫蠱幻術之毒的確是無藥可解的。”
顧傾城不動聲色地望著赫連昔,等待他的下文。
赫連昔頓了頓,將目光緩緩定在顧傾城那張絕世傾城的臉上:“但,雖然無藥可解,我們卻可以用另一種方法掐滅其源頭。”
第二十五話①①一言為定
“源頭?”顧傾城目光微閃,腦海中已然滑過了一個念頭,心中似有所悟。“你是說……”
赫連昔眼中有著讚賞,點頭微笑:“不錯,所有幻術皆是因施幻術之人而存在,只要格德魯消失,所謂幻術自然也可解除。”
“只是這麼簡單?”顧傾城有些不相信如此棘手的事情解決的辦法卻這般輕易,否則赫連昔不會再片刻之前還警告他舒雅月能救而未必可救。
赫連昔斂起笑容,輕輕嘆了口氣:“看似簡單,實則難如登天。”
“殺掉格德魯雖然不是一件輕鬆的事,但也未必就如登天那麼難。”雖然屢次與格德魯交手,都未分勝負,但顧傾城並不認為自己一定會輸。
“格德魯近年來幻術已臻化境,雖然若論武功他或許不及你,但若他施展幻術,或許你連他的真身都未必得見,又如何殺他呢?”
顧傾城望著床榻上平靜睡顏的舒雅月,沉默半晌,:“但總要試一試,這是救月兒的唯一途徑。”
“我不會阻攔你,但我必定要再次提醒你,也許這一次你會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
“那又如何?”顧傾城輕柔的語調淡然滑過,“沒有了她,我的生又有何意義?”
“顧傾城也有情根深種的一天。”赫連昔搖頭輕笑,只是眼中卻有著淡淡的傷感。“那麼,城弟,在你行動前,可否叫我一聲大哥?”
顧傾城似是微微一怔,但隨即轉過了身,緩緩走到舒雅月的身前坐下,伸手輕輕撫上那柔軟細膩的肌膚,似乎已然忘了赫連昔的存在。
赫連昔摸了摸鼻子,露出一絲苦笑,這個傢伙,不願去正視的問題就會選擇無視,顯然,他想聽這聲“大哥”是無望了。
默然轉身,準備將這一方空間留給那對歷經波折的情侶。只是他的手指剛剛碰上帳門,身後卻傳來顧傾城的聲音:“若我活著回來,如你所願。”
修長的手指微微一顫,赫連昔沒有回頭,但笑紋已在唇角擴散,而眼中,卻湧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一言為定!”
赫連昔沒有再做停留。
第二十五話①②唐家的詛咒(已修 ;…
執起舒雅月依然柔軟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地細吻。顧傾城低聲輕語:“月兒,抱歉,有件事一直未和你說,你會怪我嗎?不錯,花惜玉也就是赫連昔還有當今的皇帝是我兄長,同父異母的兄長。你的夫君在世俗人的眼中是個孽種……若然你想追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定要醒來,為夫任你拷問。”
毫無意識的舒雅月自然無法回應,只是看在顧傾城的眼中,那平和的睡顏卻似乎變得生動起來,彷彿只是一個賴床撒嬌的孩子,隨時會睜開眼睛,嘟起雙唇。
顧傾城的眼中絲絲柔情,交織在那張甜美的臉上,似乎時間沒有盡頭。
終於,他在她的唇上印下深深一吻,同時也烙下他的誓言:“月兒,等我回來。”
大漠的天空彷彿孩兒的臉,本是月朗的夜,彷彿預知了某些即將發生的事,而變得陰沉起來。
月娘不知何時躲進了厚厚的雲層,天地間被籠罩進了一片無盡的黑暗。
唯有,西白國的軍營中點點星火。
中軍帳內,或坐或站的幾個人均是一臉凝肅,沒有任何的言語交流。即便是平日裡總是笑不離口的赫連昔,此時也抿緊了嘴角。
赫連迎兒木然地坐在一角,雙目低垂,只有一雙手指在無意識地扭著,直到關節處都泛了白。
遊紫暉站在離帳門最近的地方,不時走出去看向營門的方向。
而卿城,則面對營壁上懸掛的巨大地形圖,默默觀看。
他的心緒十分複雜,在這個時候,顧傾城單騎闖入菲斯國境內暗殺格德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