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間,風的身體只是顫抖了兩下就無聲的滾在雪地裡。
斷了脖子,讓他的血流淌過所有的雪地,如一條刺目的小溪,滑過所有人的面前。
“星月?”雪依幽幽的喊了聲,想要走過去,可是馬上就被星月孤獨的背影止住了腳步。
“不要過來,雪依,不要過來……”星月語調平靜,聲音卻在顫抖。
他的娘……死了,就那麼死在了他的眼前,可是他什麼都不能做,連喊一聲孃的勇氣都沒有,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殺死他孃的人又偏偏是他最愛的人?
“你走吧!”星月深吸一口氣,對雪依說道。
“你要我去哪兒,星月,我來是為了救你的,你不走,我能去哪兒?”
“雪依,你知道嗎?我愛你,很愛很愛!”星月突然突兀的說了這麼一句,再也沒有停留,飛身離開。
半空中,那美如桃花的臉上淚水終於全數流淌下來,縱橫了滿臉。
“娘——娘——”確定到雪依無法聽見的地方,星月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停在寒宮一處巍峨的懸崖邊,回憶著小時候宮主帶他的種種,星月淺淺的指甲扣近了肉裡。
“娘——”
國年234年,烏國攻下啟國,全國搬遷,同日烏國君王烏藏病逝,享年69歲,翌日烏國三王子烏莫景繼位。
國年235年,金國帝王晨翼退位,繼位的為曾經的帝王——廉賢王宮默言。
國年236年,望穿大陸間出現一個神秘組織,劫富濟貧,打壓邪教,世人稱之柳七雙雄。
三年後……
除夕之夜,萬紫千紅。
一處幽靜的茶樓裡,雪依正著著一身男裝與柳七和師父一起安靜的品茶,看著窗外綻放的煙花,眼裡露出一絲惆悵的笑容。
三年了,已經三年了,她要找的人還是沒有出現。
“賢妹,你真的不打算回到晨翼身邊嗎?”三年應著雪依的要求,柳七從未提過“晨翼”這兩個字,因為一提起,雪依的胸口就會莫名其妙的疼痛,也惆悵的更加厲害。
雪依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找到星月,我怎麼配擁有幸福!”
“當時你並不知情!”
“但是依然改變不了結果,我還是殺了他娘?”
那次星月走後,隱湛看出了端倪,在雪依的強烈要求要一一說出了實情,也從那以後雪依就開始尋找星月的足跡,一找就是三年,但是卻沒有找到任何有關他的訊息。
她又何嘗不想晨翼,想的不得了,但是……她配擁有幸福嗎?
三年的時間改變了好多好多,在這期間她遇到過暗寒,知道他已經找到了他的幸福,也知道了夏夜並不是一個木訥的人,而是為了報殺父之仇一直忍辱的潛伏在寒宮,只為找到一個機會,當時他也嘗試過為雪依找解藥,只是沒有成功而已,為了不引起懷疑,只好讓晨翼誤會,依然守在寒宮;而她也應約去過泉羽,看了那些被她救過的村莊的人口,如今他們也是錦衣玉食,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三年的時間,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了。
“賢妹,但是你不回到晨翼身邊,有個丫頭恐怕不會放過你?”柳七促狹的笑了笑。
雪依馬上就頭疼起來,“你是說小稚嗎?別理那個丫頭。”
“她可是你的未婚妻子。”柳七笑的更狡黠。
自從上次陪雪依去了趟泉羽之後,他可是見識了什麼叫做霸王硬上弓了。
明明是個半大點的小丫頭,既然膽大的獻吻,要是讓小丫頭知道自己一直愛慕的人是個女子不知要作何感想,更可怕的是,從那以後小稚就一路進行地毯式跟蹤,雪依到哪兒她就到哪兒,讓人哭笑不得。
“說真的,你還愛不愛晨翼?”柳七突然湊了過來,朝雪依擠眉弄眼。
“不愛?一塊幾兩銀子的鏡子,破成那樣也當寶貝,我這個乖徒兒呀!可是愛的很,恐怕超過我這個師父了!”
“師父說哪兒的話,你也很重要!”
“哼!誰相信,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喝到酒,當初還說回金國後好好請我喝幾缸!”花和尚不滿的聳了聳鬍鬚。
“幾缸?師父,你前年說的壇,去年說的桶,今年竟然變成缸了?”
“那當然,時間越久利息越多,江湖規矩!”
“好了師父不要耍她了,不是說要給她一個驚喜嗎?”柳七制止花和尚的小孩子氣,也笑嘻嘻的叫了聲,因為雪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