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官裕已經中毒,不過毒性尚未蔓延開來,而風輕晨那番話則是徹底將他激怒,使得他氣血翻湧,毒性蔓延得更快,那一口血吐出來,也是他毒發倒地之時。
然而,風輕晨接下來的動作才真正讓他為之震驚,看向風輕晨的眼神也與之前有所不同,少了幾分看戲的淡漠,多了幾分凝重與欣賞!
“你…你…滾……”
風輕晨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上官裕身旁,拾起他落到地上那把匕首,唇角帶著恬靜秀美的笑容,柔聲道,“你是想讓我滾開嗎?這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突然,她眼底閃過一道厲芒,手中匕首一起一落,“啊——”上官裕只感覺眼前閃過一道寒光,隨即從右手處傳來一股錐心的痛楚,他低頭一看,入目一灘鮮紅的血液,一根小指頭孤零零的躺在血泊之中……
“風輕晨…你…你好歹毒…啊——”上官裕雙眸中充滿恨意的瞪著風輕晨,卻在下一刻,發出一道更為悽慘的叫聲!
在他說話時,風輕晨手中匕首往他臉上狠狠落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由左眼上方斜過鼻樑直到右臉頰,從傷口不斷溢位的鮮血迷了他的眼,染紅了他的臉,溫熱的鮮血滑進他嘴裡,染紅了他潔白的皓齒,此刻的他好似那阿鼻地獄爬出的幽魂般,渾身是血充斥著一股悲慘不堪,悽慘無比!
“不過你得留下些東西,上官裕,你欠我的太多,這只是利息。”風輕晨扔下那把染血的匕首,站起身子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躺在地上呻吟的上官裕,冷冷的吐出這句話,轉身離開。
這點傷比起前世她目睹親兒被凌遲,親人血濺刑臺時那蝕骨錐心之痛比起來,簡直是無法相比,她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他的鮮血來祭奠前世慘死的親人!
然,她親手毀了上官裕的容貌,斬掉他一隻手指,看著他身上流出的鮮血,她心中並無半分懼意,如她所說,這是他欠她的。
“啪啪啪……”風輕晨剛走出亭子,便見毆飛面帶笑容的鼓起掌來,眼中帶著幾分深意的看著她,“好手段,好氣魄,好個智慧無雙的奇女子!”這個少女,不簡單!
“毆飛公子謬讚了,輕晨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與公子所說沾不上任何邊際,還請公子莫要打趣輕晨才是。”風輕晨雙眸清澈無瑕,靜靜的看著毆飛那雙睿智的眼眸,神色中無半分懼意,極其自然的笑著說道。
毆飛感覺自己有幾分看不透這個少女,她看起來年歲約莫就十二三歲的模樣,但那份心境卻令他都為之震撼,他不是沒見過殺人,死在他手上的人也不少,但他從未見過哪個人能如她這般優雅從容身上無半分殺氣,卻能做出這番舉動,而後面不改色的從容轉身。
究竟是她太冷血,還是她太恨這個人?
毆飛原是衝著她手中的東西而來,如今卻是實實在在對她起了幾分興趣,甚至動了招攬之心,主子要成大事身邊若是多了此女,何愁大事不成。
風輕晨自是不知毆飛心中的打算,更不知自己在他心中有了如此高的評價,她此刻卻是有些急著回府,若她所料無錯,此刻將軍府應該極其熱鬧。
“哈哈哈……若如風姑娘這般的女子還能稱之為普通,那我實在不知道還有怎樣的女子能稱得上奇女子三個字,今日有緣能見到姑娘真是我毆飛之幸事,不枉我這趟大越之行,哈哈哈……”毆飛一反常態笑得極為豁朗開心,相較於之前的溫雅她感覺此刻的毆飛更加真實,同樣,也更加危險!
風輕晨臉上帶了些許嬌羞之態,清澈無偽的眼眸如一汪清水,看似清澈見底卻又讓人看不透深淺,勾唇淡笑道,“今日能得毆飛公子相救,輕晨只是萬分感激,不過此時此地並不適合說話,輕晨突然被這人請來此處,此刻家中定是亂成一團,還請公子好人做到底,送我離開,輕晨在此謝過公子!”
毆飛並非那等婆婆媽媽之人,他看見那群手持武器衝進來的家丁時,眼底閃過一抹冷嘲不屑,伸出大掌抓住風輕晨纖細的手臂,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句,“冒犯了!”腳尖一點,越過那高高的圍牆,消失在這座宅子裡,只留下倒在血泊中的上官裕證明他們曾經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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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將軍府亂成一團,府中主子全部都聚在前廳,就連身子尚未痊癒的老夫人也坐在前廳,臉色陰沉,帶著幾分不滿,心中暗罵風輕晨那丫頭毫無規矩,想著回頭定要好生教導一番不可,她絲毫不認為風輕晨會遇著什麼危險,肯定她是出去玩耍忘記回府。
“老爺,晨兒她至今還未回府,你說她會不會遇到什麼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