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不知是她太過敏感還是其他,她竟是覺著這屋子帶給她一種從未有過的寒意,那種刺骨的陰冷,讓她不敢小覷這間蘭屋的主人。
“這…王妃,這真的是蘭花嗎?恕輕晨孤陋寡聞,竟是從未聽過有如此鮮紅如火焰般的蘭花,在如此時節還能綻放得如此美麗,真是罕見!難怪王妃如此寶貝這些花兒,說是百種也比不上這一株,果然如此,先前是輕晨愚昧了,還請王妃莫怪才是。”風輕晨毫不掩飾臉上的震驚與錯愕之色,她並非那等愚笨之人,自是懂得何時該裝傻,何時該展露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正所謂真意假時假亦真,真真假假虛幻莫測,如此一來,才更讓人看不透。
這句話,是她前世從上官裕身上學到的。
他對自己的感情何嘗不是如此,真真假假,將自己騙得為他掏心挖肺,吃一塹,長一智,她何嘗不是如此,只是這學習和成長的過程及其痛苦,痛得讓她險些魂飛魄散!
想到上官裕,風輕晨心裡騰起一股冷意,她本以為他落魄到這般地步就會安分些,誰知他還是小動作不斷,在背後想著如何算計她,看來,她對他還是太仁慈,她也該尋個時候好生去見他一面,瞧瞧那個狼心狗肺禽獸不如的東西如今的慘狀。
“世界之大何其不有,這品種的蘭花是昔年我一個好友所贈,當年她贈與我時不過是一些種子,經過我多年的堅持,直到前幾年才種養成功,我將它取名為‘雪祭’,也是為紀念我那至交好友,真正見過雪祭的人不超過十人,而你剛好是這第十人。”雪祭,血祭也!同音不同字,其中的寓意也是天壤之別。
風輕晨在震驚失神時,又何曾知道端王妃心裡對這些美豔如火的蘭花真正定位是何?也不知是端王妃演得太好,還是風輕晨太過於出神,風輕晨卻是沒瞧見也沒看出來端王妃的不軌心思,一門心思的都撲在這滿屋火紅色的蘭花身上。
“王妃乃性情中人,著實讓人欽佩不已,不過輕晨尚有一事不明,不知王妃可否為輕晨解惑?”風輕晨面露疑惑之色的看著端王妃,微蹙的眉頭帶著幾分別樣的風情。
“但說無妨。”對於將死之人,端王妃還是比較寬厚的,臉上的笑一如既往的溫柔端莊。
風輕晨指著面前一株開的正豔的蘭花說道,“輕晨早就有所聽聞,據說那蘭花品種越加稀有,其養料也就越難尋,這養蘭除了需要天時地利與人的悉心照拂外,還需要極好的養料,這養料好否,直接關乎這蘭花能否栽種得成,輕晨瞧著王妃這滿屋的蘭花開得甚是美麗,便是極為好奇王妃是用的何種養料,才能養出如此美麗的花兒呢?”
聞言,端王妃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之色,隨即笑道,“輕晨不止如傳言般聰慧,眼力也是極好的,竟是一眼就瞧出我這‘雪祭’的妙處就在這養料上,既然輕晨你能看出我這‘雪祭’的玄妙來,不妨再猜猜這養料為何?”
平日端王妃只是從別人嘴中得知關於風輕晨的種種,便是一直將她視作一個比尋常女子聰慧幾分的女子,從未將她放在眼裡,若非上面下令讓自己將她的命留下,她也不會注意到她,不過今日風輕晨的作為倒是讓她對她的印象有所改觀。
能一眼就看破她‘雪祭’玄妙的人,她還是第一個!
在她之前的八個人哪個不是將‘雪祭’當做一種稀有的蘭種來看待,從來沒人看出這‘雪祭’的真正秘密卻是在那養料之上,不說其他,單就這份眼力就足以讓她另眼相待。
聽了端王妃的話後,風輕晨倒是沒急著回答她的話,而是盯著眼前的幾株蘭花目不轉睛的看著,說是看,也不全然,她看了幾眼後,就閉上眼沒繼續看下去,不過因著她是低著頭看花,端王妃也就沒瞧見她閉上眼這個舉動,自然也是沒看見風輕晨眼底那一閃而逝的陰鷙。
“呵,王妃還是直言相告吧,輕晨愚昧,怕是猜不中。”半響後,風輕晨睜開眼,那深幽的眼眸好似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平靜無波卻又帶著幾分山雨欲來的陰沉,饒是如此,她臉上卻是帶著一抹笑,只是那抹笑卻未達眼底。
猜?
這還需要猜嗎?滿屋的血腥味雖然被蘭花的香味掩蓋,卻還是逃不出她靈敏的嗅覺,更別說她還親眼瞧見了些東西,哪裡還需要猜,答案早就揭曉了。
只是她沒想到素來以溫柔善良揚名的端王妃會是如此喪心病狂的人,或是為了前世的恩,亦或是衝著她跟洛凡相交的關係,她心裡多多少少都有些難過,她想,她或許知道前世洛凡為何會由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變成鐵血無情的兇狠羅剎,這其中,端王妃應該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