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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忽又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端敬,輕聲道:“循例,該給爹爹、孃親上炷香了!”

彭子謙點了點頭,目光越過她,第一次停留在曹璨身上,兩人對視間,彷彿有電光火石在中間噼裡啪啦的閃爍,半響後,彭子謙若無其事的移開了眼:“這位是……”

霜合很苦惱要怎麼介紹才好,這件事好像解釋起來很複雜很複雜,到底有多複雜還真是自己也理不清,想了許久,居然也沒人催她,她納悶的看了看兩人,見他們繼續大眼瞪小眼,決定還是三言兩語介紹完畢,也並不打算瞞著彭子謙,畢竟他遲早也會知道的:“他叫曹璨,是義成軍節度使曹彬曹大人之子!”一句話,便已道盡了他的身份以及他和他們之間的糾葛,只是她沒想到彭子謙的反應有些強烈。

彷彿空氣有冷了些,彭子謙臉色快與衣服一樣白了,他善於剋制自己,雖然手握成了拳頭,但仍彬彬有禮:“久仰大名!”這四個字說的很重,含著雙重的含義。

霜合緊張的握住他的手,輕聲道:“子歉哥哥,很多事都過去了,他也不是……”

彭子謙有些詫異的看了看霜合,只一個眼神便讓霜合心裡很難受,有些愧疚的不敢再去看他,低下了頭。彭子謙嘆了口氣,看了眼曹璨,轉身離去:“走吧!”

霜合愣在原地,感到彭子謙忽然抽離的手冰冷,她望向曹璨,不知該說些什麼,曹璨的臉色倒是因為她的那句話緩和了許多,隱隱的有些喜色,霜合卻喜不出來,也只能轉身,淡淡道:“走吧!”

忽聽身後的曹璨朗聲說道:“這位公子,我倆若有仇怨,不如趁著此時解決甚好!”

前面正緩步行走的兩人停住腳步,霜合回頭看他,有些驚異,眉心深鎖,想說什麼卻始終沒說出口。

彭子謙停了一會兒,才緩緩轉過身來,手上不知何時已多了一隻玉笛。握緊玉笛的手修長潔淨,許是太過用力,指節有些微微發白。

曹璨瞟了一眼他手中的玉笛,玉笛中的劍尖已經露了出來,伸手將腰間懸掛的佩劍取下,這把劍從小便跟著他隨父親南征北戰,人劍之間早已像是心有靈犀,“唰”的一聲劍尖指向雪地,久經沙場的它微微泛著寒光,竟比那雪還要冷上幾分。

霜合左右看看,知道這一場爭鬥必不可少,說什麼都是無益,已經默默的退到了一顆大樹前站好。

樹林中,這一片恰好比較空曠,兩人互相對視,眼神中電光火石,腳步卻都沒有踏出一分,大雪又飄飄揚揚的灑下,將霜合剛剛走過的腳印一一掩埋,兩人之間的雪地純淨如冰面。

雪揚起,劍氣凌人,寧靜的時刻剎那間便被打破,冷光閃閃間,兩人的身法快如風電,霜合覺得心都彷彿已經停止跳動,一瞬不瞬的看著場中,絲毫不敢眨眼,長長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

兩人還沒述盡恩怨呢,就已經打得難分難解。

曹璨用的是長劍,身法卻絲毫不靈動飄逸,反而是狠準辣,每一招都當作最後一招在用,下手之處都是對方的要害,相比之下,彭子謙的一身白衣纖塵不染,玉笛生風,身法飄逸,每一次出招都像是在舞蹈,優美的讓人覺得他不是在搏鬥而是在表演。

若是旁人來看,必是要為彭子謙捏把汗的,但是霜合知道,彭子謙也是刀頭舔血的日子裡過來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想贏就必須比對方狠,他每一次看似柔和的出招下隱藏的都是不易察覺的殺招,若你只注意他的花花招式,必定會在下一刻被他的笛劍穿透心臟。

這一場仗,只怕是要兩敗俱傷了。

曹璨從一開始便沒有輕敵,但是漸漸的額頭也沁出了冷汗,絲毫不敢分心,每一招都是一次歷險,彭子謙雖然仍舊面色如常,但是早已暗地裡喘息不勻,曹璨長劍帶出的力量每每都讓他手上一震,笛劍太過輕靈,若不用盡全身力氣握住,只怕下一刻劍便脫手而出,只怕到時對方的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鵝毛輕絮落於臉上,冰冰涼涼的,更是沁入了心,雙方的劍刺出的那一刻,霜合更是覺得心都停止了跳動。

“嗤!”兩聲輕響,在大雪紛揚的樹林裡幾乎清晰的如同山石滾落,霜合睜大了雙眼,驚呼了一聲,彭子謙手裡的劍刺進了曹璨的肩頭,鮮血如注,霜合愣愣的瞧著他,忘記了反應,微一猶豫,腳步已經跑向了彭子謙:“子謙哥哥……”

彭子謙捂著胸口踉蹌的退後了幾步,曹璨手裡的劍離開了他的胸口,鮮紅的雪侵染了他的白衣,霜合用手按住他胸口的血,“子謙哥哥……”話語裡帶著哭音,漸漸的雙眼都噙滿了淚,曹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