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回頭笑笑,快速離去。
“我有話與你說!”他盯著霜合的眼睛,不容反對的語氣,更沒與彭子謙打上一聲招呼。
“我……”霜合轉頭看了看彭子謙,搖頭道:“現在我還有話與子謙哥哥說!”
“曹公子似將這攬月閣當作了自家大門隨意進出!”彭子謙面色冷冷的,話語雖溫和,可話裡卻帶著冷冷的嘲意。
他轉頭看向彭子謙,道:“彭公子如此俊逸瀟灑之人,只怕是不會反對的!”他已伸手拉過霜合的手,當著彭子謙的面,硬將她拉向自己,渾身散發著無人可擋的霸氣:“跟我走!”
“不!”她推拒,“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蠻不講理!”
彭子謙衣袖裡的玉笛劃出,劍尖露出一絲亮光,一轉眸,卻見到她看向他時似嗔似怒,卻並無厭煩的目光時悄悄的收回了袖中,心中滋味難辨。猶豫的一剎那間,曹璨已經將她拉離了他的身邊。
霜合回頭,只能瞧見立在鞦韆架邊的彭子謙一身孤冷,心驀地被刺痛了,欲抽身回去,手卻被他拉的死緊,身子已在十丈開外。
“你幹什麼?”她一把甩開他的手,氣呼呼的坐在他對面,馬車已經疾馳而去。
他沒有說話,只是狠狠的盯著她,彷彿她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一般,霜合向上翻了個白眼,撇過頭去不再看他。
車輪滾滾,更顯車廂內沉默難忍。
眼前綠草如茵,雖然是冬季,卻仍開著蘭花,湖面有一層淡淡的霧氣,一切都顯得那麼美麗。
“為什麼來這裡?”霜合見是雙映湖,有些納悶的問。
曹璨沒有答話,良久,才道:“我要走了!”
“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走了,必須得趕在年關前回汴京!”
“是嗎?”她心中一緊,覺得這個訊息似乎有些突然。
“所以,我想最後問你一句!”他轉頭凝視著她,專注的目光迫得她也不得不抬頭看向他,聲音有些顫抖的問:“什麼話?”
曹璨深深的凝視著她,眼裡帶了一絲痛,“我已經將我的心明明白白的擺在你面前了,可是你的心呢?是否能如我所期待的那樣?我到現在卻仍然摸不到你的心!”
她與他的目光在空中相觸,久久糾纏,一時間,她竟覺得自己無法移開眼眸,她從未這樣仔細的看著他,他眉目英朗,身姿挺拔,對任何女子來說的確是個很好很好的如意郎君,若不是從一開始,她和他之間就夾雜著仇恨,屈辱,而換做在另一個美好的時間美好的場景相遇,她是否,就此動心呢?
“你……真的要走了?”想了許久,她所能說的話卻只有這一句。
他一笑,帶著苦味:“這不是你一直盼望的嗎?”
“我……”她低頭,眉心微蹙,心裡更亂,“你……什麼時候走?”她微一閉眼,真不知道自己要問些什麼。
“十天後,正式動身。你要說的話就只有這些嗎?”
他的語氣興許因為焦急而咄咄逼人,可她卻只想後退,請不要在她心亂如麻時這樣逼迫好嗎?她的嘴唇輕輕顫抖著:“對不起……我的心很亂,無法理出一點思緒!”
他深深吸了口氣,看著她因為緊張而握緊的手,因為思緒紛亂而蒼白的小臉,這樣的她是否證明在她的心中自己不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地位,至少她會去想,至少她會覺得難以決斷,他心裡暗罵自己沒出息,僅僅是因她的猶豫,他心裡便會感到歡喜,她心裡有他,這就是好的。
“我只等你十天,你的回應要在這十天之內給我,不然,若是你後悔了,就該換成你千里迢迢去汴京找我了!”
霜合咬了咬唇,誰又要去找你了?汴京……那是個她再也不想去的地方。
他似乎是怕她此時就拒絕他,不等她答應給他答覆,便轉身離去,身後的女子依然站立在湖邊一動不動,他行走在山路上,鞋底沾著露水,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清冷氣息,他低低一聲輕嘆。
這樣蠻橫的行為,這樣冷漠決絕的逼迫,她會就範嗎?他心裡也一點也吃不準,只是景樺說,這樣的女子不給點重擊,不給點逼迫,他也只有遙遙無期的等下去,他們之間不知多久才可以闖過那一關。
只是這樣真的有用嗎?他真的很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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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走了?為什麼聽到他親口對她說他要走了時,不是想象中的那樣高興,反而有些失落呢?有些說不出的滋味?而且總覺得心裡堵得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