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陳宇墨一會兒,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劫牢之夜,只能有兩人去,到時候我們再商量。”
徐光溥拍拍手站起來,“好了好了。大家都按如兒說的去做,今夜大家在這裡呆地夠久了,趕緊散了,明天一大早還有許多事要做!”
大家又喝了一口茶,紛紛散了去。霜合也不敢與伊璧如待得太久恐引人注意,伊璧如只略坐了一會兒,便回房去了。
翌日清晨,天空微暗,一片青瓦紅牆之外是一條深深的巷子,每日清晨都有奴僕從這裡出去購買新鮮瓜果蔬菜。
而今日,似乎有些與往常不同,深深的巷子裡不再是隻有清寒石路,一個白衣素服,身形頎長的男子正面牆而立,他俊秀的側臉似有些落寞,目光深幽而哀傷地看著紅牆之內,整個人站在曙光裡,像是遙遠而不可觸控的仙人。
幾名提著菜籃,粗衣荊釵的女子頓住了腳步,遠遠地站在巷子那頭,看著他,移不開目光……
一連幾日都沒有曹璨的訊息,而計劃已經成型,霜合跑了一趟別院失望而歸,又去了一趟曹府,終究呆呆了凝視了一會兒,轉身離去。
劫囚前夜,幾人在霜合房裡商議。她獨自一人坐在窗前思量了一會兒,收起滿腹的傷懷,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當她將自己的決定說出來時,伊璧如還是鎮定如常,但是她那雙深幽的眸子波光閃爍,只是良久的盯著霜合,不說話,也表示同意也不表示反對。
徐光溥叫了一聲“丫頭”頓了頓,又“哎”了一身,背過了身去。至於方醉和陳宇墨兩人,則是不知如何勸,因為從小到大,霜合做出的決定,沒有人能改變過。或許此時她不被允許,但下一刻難保不會做出更嚇人的舉動。
霜合祈求的看著伊璧如,伊璧如默默的垂下了眼眸,目光轉而看向了別處,也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眾人都以為她不會答應時,她卻忽然道:“去吧!你機靈多變,必定會化險為夷,縱使子謙出來後罵我,我也只能說勸不了你!”
“好姐姐,謝謝你!”霜合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也不敢多與她對視。伊璧如對彭子謙的情猶如杯中清酒,一眼望到底。而彭子謙對伊璧如,卻猶如杯中花月,似清晰似模糊,而她卻總是橫埂在兩人之間,揮不去又甩不掉。
陳宇墨面朝著窗戶站了一會兒,轉身指著地圖中的某處,道:“我們經過這座庭院時,小蕾送去的酒就會到監牢守衛的嘴邊!”
霜合望著他,問出了今晚最感興趣的問題:“小蕾是誰?”
陳宇墨面色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橫了霜合一眼,拒不回答。方醉陰著笑了一會兒,側過頭去繼續喝酒。
“好了!今夜大家好些休息,明日再理一遍計劃,就這樣吧,散了!”徐光溥發出了命令,霜合也就此收住,出門前,她狀似不經意的從陳宇墨身邊路過:“宇墨哥哥,謝謝!”
陳宇墨腳步愣住,待眾人都走完了,才慢慢回神,搖頭苦笑了一下,轉身回房。
卻在燈火璀璨處 上卷 第六十九章 劫囚
月黑風高夜,正是幹壞事的好時機,恰好這是個沒有月色的夜晚,霜合站在牆角下陰笑了幾下,跟著陳宇墨二人翻牆而入,依照趙蓮給的路線圖,避開巡邏的侍衛,一路都很順利,唯一的難點卻在一座橋上。
走到監牢要度過前面這座庭院,而唯一的通道就是一座石橋,石橋不長,但兩側水岸都有侍衛在來回巡視,霜合躲在柱子後觀察了許久,只瞧見有短暫的機會可以避過侍衛度過那座橋,而且一次只能一人透過。方醉與陳宇墨兩人身法快,而且時間緊迫,便與霜合商量了一道先行過去了。
而霜合要是沒有把握大可沿原路返回,兩人沒有時間再去管顧她。霜合心裡卻執拗的決不放棄,瞧準了機會,一咬牙,身形飛快的穿梭過去,可躲過了這一側的侍衛,還是被橋那段恰巧轉身的侍衛發現,“什麼人 ?'…99down'站住……”
霜合一面奔跑一面尋找躲藏的地方,面前是一座精舍,她在慌忙中躲進了一間沒有燈光的屋子,“誰?”屋子裡傳來一個女子嬌柔的聲音,霜合一驚之下,躲在陰影裡一動不動,又一想這是個女子以她的力道應該還是可以對付,稍微鎮定了一點。
“是誰進來了?靜風?”屏風之後,一個女子的身影站了起來,繞過屏風走過來。
霜合屏住呼吸,拔出腰間的匕首,女子剛一靠近,她的匕首已利落的抵在了她的喉間,“別動!”正要伸出另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巴,卻沒想到她一聲吸氣之後,聲音冷靜:“你是誰?想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