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素在後面搡了她一下,接著鎖上了一道鐵門。囚車快速地駛過石拱橋,來到城市的公路上。米蘭閉上眼睛,耳朵裡全是警報器刺耳的響聲。
囚車離開城市之後停止鳴叫,然後丁素和男幹警開始吹牛。丁素的笑聲迴盪在寒風中,很快就被拋在了車後。米蘭看著窗外陌生的土地,心中一片漠然。
道路越走越爛,車身在道路中央晃來晃去。寒風從窗縫門縫灌進車內,車裡的人都感到了寒冷。男幹警點燃了一支菸遞給司機,自己接著也抽起煙來。他們不再說話,都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土地和一些矮樹叢。
天快黑的時候,囚車在一堵高高的大牆外面停了下來。司機把車頭正對著一扇緊閉著的大鐵門。鐵門的兩邊分別寫著:S省女監育新學校第三分校S省第十二勞改支隊七大隊
灰底黑字,雖不夠醒目,卻也清晰好辨。
丁素拿著米蘭入監的有關手續進了大鐵門。接著從門裡出來了兩個女警官,一胖一瘦。胖的姓宋,是個醫生。瘦的叫秦楓是入監隊的內勤幹事。宋醫生和秦楓站在鐵門邊,肩靠肩地看米蘭的裁定判決書。
丁素上車開啟米蘭的手銬叫她下車。米蘭抖擻著下到地上,她惟一抱在手上的東西,只有一床葉青送給她的毯子。米蘭木頭木腦地站著。宋醫生喊了米蘭的名字,米蘭正呆呆地看著監牆。
宋醫生說:“米蘭!以後聽見幹部叫要立即答應。”
米蘭跟在兩個幹警後面,進了監獄的大門。她邊走邊回過頭去看站在鐵門外的丁素,看那輛她並不熟悉的囚車。她突然覺得丁素和囚車都很親切,跟村莊和奶奶那樣令她有了類似於悵惘的感情。
入監隊辦公室裡,秦楓拿出入監登記本在上面寫著,宋醫生邊說話邊把米蘭渾身上下搜了一遍。
宋醫生說:“有沒有現金?監房不準有現金知道嗎?”
宋醫生叫米蘭把手上的破毯子放在地上自己抖開。一切例行公事的手續完了之後,宋醫生叫米蘭收拾好東西,坐到一張凳子上。米蘭惴惴地坐下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心想監獄的幹部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