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經下朝了嗎?怎麼想到到臣妾這來,不是還有很多事情等著皇上去處理嗎?”她雖口中這麼說著,心裡卻歡喜得緊。
無痕聞言,嘴角向上揚著,“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今日早些下朝也是無妨的。朕想愛妃了,順道過來看看你!至於國事,不是哪都可以辦的嘛!”說著,伸手就欲揉了揉媚兒腦袋。
見他動作,媚兒巧妙地躲閃到一旁,諾諾道,“人家好不容易弄好的頭髮切莫給散了!”心中卻是一動,明明這宣政殿離她寢宮遠著呢,無痕是特地繞過來看她的。只是,心中隱隱有些不安,若是為了她而荒廢政事可不知道被多少人抓到了把柄,尤其是那對不懷好意的樓家姐妹。想到這裡便黯然道,“皇上,以後還是少來臣妾這吧,臣妾怕……”
“怕什麼,我這一國之君還能怕誰呢!”他知她心中所想,也不讓她有胡思亂想的機會。他知道這個妹妹從小到大都喜歡胡思亂想。記得媚兒很小的時候,鄰居家的小狼丫頭很喜歡纏著無痕,也就是那時候的蕭清。雖然他是從來都從來都對那個女孩以禮相待,可媚兒每每見到那丫頭來便齜牙咧嘴的。有一次媚兒竟然因為那丫頭偷偷喝了他喝過的茶就同她大打出手,那丫頭也不是吃素的主兒,兩人竟然從屋裡一直打到了屋外,最後雙雙掛彩才算罷手。時候媚兒免不了討到一頓罵,滿臉傷痕的臉卻掛著笑說道,“那狼媚子終於答應不會私下來騷擾蕭清哥哥了!”
如今媚兒還如小時候那般黏人,只是妖媚的小臉上多了幾分精明和世故。想到此,無痕心下暗歎,如今將媚兒攪入宮廷是非是否明智之舉呢?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當初他要在她面前道出自己的身份,他的沉穩多慮又哪去了呢!
好似發現了無痕的心不在焉,媚兒主動勾住了他硬朗的身子,勾人地一笑,“皇上今天晚上還來臣妾寢宮嗎?”
無痕聽罷微微怔了怔,道,“今晚朕有些要事,媚兒,你先一個人睡吧,不必等我了!”
媚兒眼眸一轉,“是因為那件事嗎?”見他但笑不語,媚兒便爽快道,“好,皇上且放手去吧,臣妾一定全力支援皇上!”
……
啪——
手中的小瓷碗不知為何滑落,曉稚望著依然粉身碎骨的瓷片,只覺心中突突地跳著。沒由來的心慌讓她有些不知所錯,她蹲下身子想要將摔碎的小瓷碗撿起。
“馨兒!”
呀……
曉稚望著雪白的指尖漸漸沁出的血珠不由被那刺眼的血色吸引過去。
“呀,笨馨兒,傻傻地做啥呢!看你這麼不小心,想什麼呢!”來人不消細想定是活蹦亂跳的媚兒了。曉稚抬起愣愣的眼望著媚兒,一時竟如同迷了心竅。“怎麼了笨馨兒,看你手指都出血了。薇兒,把我的小藥盒子拿來!”說著,先幫著馨兒清理起受傷的手指。
曉稚心頭又是沒由來的一跳。
“媚,媚娘娘……我……”
“我什麼我呀,大年初一地就見紅,敢情你想和這春節大喜之紅媲美嗎?笨馨兒!”無痕接過江山雖然有一段時日,但民間的很多節日節氣並未有所改變。於是這春節的習俗自也是多多少少年積累下來的。人們喜歡春節喜氣洋洋的大紅之氣,在除夕夜定然是要將全身洗得乾淨。出去一切有灰塵的地方,那灰同“晦”,好叫過去一年的晦氣統統都去了。只是大過年的,誰都不希望自己身上有出血的傷口,血氣可是犯衝的玩意兒。
媚兒自然知道,心裡免不得要責罵曉稚幾句,然而看她神情恍惚也不忍心再多說她。
“那個……曉,哦不,馨兒呀,今個兒是大年初一,你就隨我一同走走吧。前一陣子和你說過皇上的小皇子正巧今天滿月了,下午就一同過去瞅瞅小皇子可好?”媚兒抬眼,似漫不經心卻時刻注意著曉稚臉上的神色。
曉稚輕輕揚了揚嘴角,“好,媚娘娘說什麼馨兒照做就是了!”
“誒呀呀,好像我強迫你似的。還有啊,以後咱兩個人的時候,就叫我媚姐姐好了!”嘿嘿,雖然她年齡說出來估計能嚇壞她,但這姐姐可是貨真價實的,瞅瞅她年輕的臉,她心裡美滋滋地想著。
“媚,媚姐姐……”臉一紅,便小跑著轉進裡屋裝作忙碌。
媚兒望著曉稚的背影,若有所思。
……
冬日太陽苦短,血紅的餘暉似也在慶祝這一年一度的佳節。
“喂,你叫啥?”媚兒從俞美人殿步出,看了眼有些陌生的侍衛,淡然道。
那侍衛五大三粗,厚厚的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