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對這裡很熟?”喬伊馬上問道。
“不能這樣推測,基奇能看出來的事情,其他人也未必不能。”希爾皺起眉頭,略一沉吟,再次向喬伊問道,“把昨晚到今天看守過這裡的騎士全都集中起來……”
“不可能是我們的人乾的!”喬伊打斷道。
“就算不是他們做的,他們也要承擔監守不利的責任。”希爾冷冷說道,“別囉嗦了,馬上去做,然後安排人手對這裡的所有房間、每一處角落進行排查——死兩個來歷不明的囚徒事小,傷到殿下,你我可是誰都承擔不起的!”
“我明白了。”喬伊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大步走出牢房,安排人手。
看著他的背影,希爾忽地意識到塞瑞斯召集的這群人有一個最大的缺陷——他們都太年輕,有能力,有勇氣,卻缺乏同樣關鍵的經歷,更沒有處置事情的經驗。如果,塞瑞斯身邊跟著一位諸如祖父那樣年長的謀臣,他和坦帕總督的關係或許就不會僵持到這種程度。
希爾嘆了口氣,也沒留在這裡和兩具屍體作伴,帶著基奇離開地牢,去面見塞瑞斯皇子。
這件事是不能欺瞞下去的,哪怕只是為了讓塞瑞斯的安全著想,也必須得讓他知道。
塞瑞斯皇子已經回了自己房間,卻也仍然沒有入睡,聽到希爾求見,馬上開啟房門,將他和基奇請了進去。
聽希爾說完情況,塞瑞斯倒是非常鎮定,不慌不忙地說道,“讓喬伊卿不必太過緊張,沒有人會追究那兩個人的死因,希爾卿也請放心休息。”
希爾微微一怔,隨即恍然。
那兩人的死,塞瑞斯是知曉的,甚至很可能出自他的授意。
——是暗衛下的手?
希爾暗暗猜疑,但並沒有追問,向塞瑞斯道了聲晚安後便離開了房間。
但出門後,希爾卻沒有如塞瑞斯要求的那樣回去休息,而是帶著基奇又去見了喬伊。
喬伊的動作很快,這會兒已經將所有騎士全部調動起來,對整座政務大廳展開了地毯式的逐一排查。
希爾將塞瑞斯的答覆以及自己的猜測一字不漏地告訴給喬伊。
喬伊雖然不免驚疑,卻沒有因此停止排查,反而正色道:“如你之前所言,不管出自誰的授意,他既然得手了,那就是我們的失職。”
希爾也認同這一點,但還是勸慰了幾句,然後跟隨喬伊一起等待排查結果。
基奇則冷眼旁觀著,他雖不明白那兩個人的死到底關聯到了什麼,但經由這件事,他卻覺得自己或許應該給希爾準備更多防禦性魔器,從而確保他不在時,希爾也能保護自己。
那種可以防禦毒藥的魔器並不難作,大部分毒藥都含有暗系元素,只要選用對暗系元素敏感的材料,將其製成胸針、絲巾扣之類的東西戴在身上就可以,甚至可以做得小巧一點,藏在袖口裡。
但應對更為直接的刺殺就有點麻煩了,魔器大多隻能針對魔法或者魔法元素生出反應,對純金屬製作的劍刃反而無可奈何,這也是魔法神奇強大,卻總有魔法師死在武者之手的主要原因——魔法師最難應對的就是突如其來的暴力襲擊。
基奇正在胡思亂想,前往各處進行排查的騎士回來了,將排查的接過彙報給等候多時的喬伊。
“除了皇子殿□邊的暗衛們一直就不知去向,無法查詢外,還有一個人也失蹤了。”彙報結果的騎士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轉向旁邊的希爾,“他叫凱文,是巴洛特利先生帶來的車伕。”
希爾頓時面色一僵。
“我知道了。”喬伊沒有多言,也沒提對失職的幾名騎士要如何責罰,只讓那名騎士回到自己的崗位,繼續嚴加防守。
當房間裡只剩下喬伊、希爾和基奇三人的時候,喬伊才慎重地開口,“希爾,我的好兄弟,你能針對這件事給我一個答案嗎?”
“如果我知道,我就不會在這裡自尋難堪了。”希爾苦笑。
“你總得給我找一個能向大家解釋的理由,為什麼偏偏是他,你的車伕?”喬伊皺眉道。
“關於這個解釋,我們不如去問他本人。”希爾眯起雙眼,冷冷答道,“如果我猜的沒錯,他肯定還會回來的,絕不會就此失蹤。”
說完,希爾站起身,向凱文居住的房間走去。
如同希爾猜測的那樣,他們終究在凱文的房間裡等到了他的歸來。
此時已臨近黎明,凱文穿著巴洛特利家的車伕制服,神情淡漠地推開房門,就好像他只不過剛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