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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部分

自己喜歡那個人,可是認真想想,卻又不知道自己喜歡她哪一點。

大概是無比鮮活的她,無意中變成了我灰暗旅程中第一抹亮色。

新納的姬妾將我伺候得很好,我再也不會遇到那麼個女孩,會措手將面摜在我的王冠上,沒有人一路打鬧。接下來的路。便是無盡的寂寞。而漠北的男兒排遣寂寞的方式無外乎兩種,一是女人,一是戰鬥。

身下的女人。揪著被褥,咬唇壓抑著吟哦,我彷彿看見萬里關山一列銀甲騎兵,破夢而來。

無論如何,我感謝神祇讓我遇見她,是她讓我知道,自己除了報仇之外,還有許多許多的東西想要得到,或者佔有。

“大王有心事?”身下的女人揚起了明亮的眼睛,我一怔。沒控制好力度,擠著她的頭撞在了床柱上,她不留神,上齒便咬著了下唇,啃出一道腥紅的血印。那一抹新月似的血跡,與記憶裡那忍痛趕路的紅顏重合在一起,我的心,突然就化開了。第一次,有女人這樣大膽,竟在床榻之際同我聊天。

“你們女人是不是都不喜歡打戰?”我摟住了她纖細的腰,將她托起來,像一尾拱起的錦鯉。

“大王說的是哪種打戰?”她明媚的眼角幻出一絲迷離的春光,我心神盪漾,就這樣忘情地衝下去,將她又一次抵在了床板上。她無助地掐住了我的手臂,越發顯得一身通明似玉。她低聲說道:“如果是要死人的那種,不光是女人,就是男人也不喜歡的。大王想要打戰?”

“不,大王正在打戰。”我將臉埋在她的脖子間,感受著她溫熱的身體,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嘶啞,在她耳邊輕輕地說著,“你不許投降。”

三年了,我還記得她的音容笑貌,卻永遠沒辦法將她與身下的女人重合在一起,在我心目中,大概她就是她,與別的女人沒有關係,就是產生了一絲絲聯想也會覺得不安,甚至愧疚。

有人說,只有是被祭在神壇上的人,才容不得半點褻瀆,也許,我真該好好正視自己。

夜很長,夢也很長,我又夢見與她拖著丹塔,在石礫中穿行的景象,那樣的夜晚,沒有星,也沒有月,可是她的臉,卻像在發光。我還記得同她在鄉村小舍裡的交談。

“嫤兒,你真的就這樣拋下惜祭回去靈州?那個人,真的對你那麼重要?”孰輕孰重,自不必說,我以為答案不會太意外。女人嘛,總是感情用事的居多。

“惜祭很重要,他也很重要,但我的決定更重要。”她眯著眼睛,像一隻剛睡醒的狐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拿著我的錢幹了些什麼,完完約,如果我真把惜祭放在第一位,你又會怎麼做?與玉煜聯手來對付我麼?”

商人重利,雖然我和她都不算是商人,但利益計較,從未消停。

我頭一次發現了隱衛這個組織,在她與予聆的思維當中佔了多大的份量,她能拿得到覃遠明賣給丹塔的線報,為什麼就不能拿到我與北伐軍的書信往來?她喜歡把老虎圈起來養。

“你接管惜祭,我接管靈州軍,也算是一種讓步。約法三章我可以先放在一邊,條件是,你還幫我打玉煜。大不了,我不告訴席庶玉她們發生了什麼。秋後算賬,都不急在一時,你說呢?”連橫合縱的策略,她運用得很好,局勢那麼亂,她卻一眼看穿了。

後來勤王軍如約而至,昭帝玉煜讓位玉寧,一切順理成章。

她躺在床上,竟等到了天下太平。

“你叫什麼名字?”女人的腿架在我的腰上,主動盤住了我的慾念,我頭一次想到要問這個。

“我叫蔚靜。”身下的女人傾身上引,將我的心吞進去,又吐了出來。

不過是諧音,可我還是忍不住去打量她的臉。一雙鳳眼,沒有那個人凌厲,卻同樣嫵媚動人。

欠下來的錢,我不想還了,我是個男人,得像其他漠北男兒一樣,出錢養老婆。

我這樣想著,不在乎遠方的她,是不是窩在被子裡噴嚏連天。

是的,我喜歡她,但也只是喜歡,遠遠達不到愛的程度。

愛,是兩人的事。

ps:

番外一,漠北王完完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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