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計較。這些年我心裡惦記著其他人?
公孫水落留下這句話,無疑是在墨黎的心底烙下一塊嗜血的傷疤。
墨黎抽回懸空在半空的右手,終是沒能抓住她的一縷青絲。等到九酒和紅拂兩人嬉笑著並肩推門進來道喜,他才回過神來。
“新郎官這可不像話,新娘子都起來了,怎麼……一個人還賴著要睡回籠覺?”紅拂揪著手中的帕子,饒是吃味地瞟了一眼呆呆地墨黎。
九酒前腳跨進門來就迫不及待地坐下來倒茶喝,不過只抿了一小口,立刻皺起了眉頭。
“隔夜茶,你也喝?”墨黎只露出光溜溜的肩頭在錦被外頭,他一邊說一邊在被子裡挪動了下身子。
本就和九酒商議好的,一起戲弄一下這對新婚的鴛鴦,九酒隻字不提要揭被子的事情,要紅拂一人做?她不是沒這個膽量,風流慣了什麼場面沒見過,加上剛剛已經看到水落悶悶不樂地出去了,更加沒有擔心,於是漸漸地湊上前。
“她一個人走,你也不追出去?”
“我追上去,怕是又要挨一巴掌了……”成功分散某人注意力。
就在紅拂低垂的右手兩根長指就要碰到那床紅被的剎那,墨黎動了動身體。嚇得紅拂猛地縮回了手。
“待會兒還要進宮面見皇帝,你帶著水落去,還是讓九酒去僱馬車?”紅拂哪肯罷休,再度試圖去抓被子。
九酒望著紅拂那惱羞成怒的紅臉,越看越想發笑,便咳嗽一聲大聲嚷嚷道:“怕什麼!房間裡就咱們三個人,你要掀被子就動手吧!”
那兩個怪胎的詭計,墨黎怎麼可能知道。
於是……在墨黎拉扯起一個背角匆匆忙忙縮排內牆之前,紅拂早就得了許可,一把掀了紅被……
“就看看而已……”紅拂意味深長地笑著,帕子一抖,旋身倒在九酒懷中。而床上那躲避不及的墨黎,早就將臉憋成了醬紫色。
這身子,除了水落誰也不準看的……
眼看著床上那位仁兄就要發火,懷裡的美人又咯咯咯笑得歡,九酒再傻也知道是什麼情況。紅拂掀被子那會兒,九酒沒留神看,他也沒想到紅拂出手如此迅速,更沒想到墨黎會死死護住下身向紅拂瞪了一眼。
九酒抱著紅拂暖香流溢的身子,覺得心裡漸漸地暖了一些。
“還是我們家九哥的厲害~”女人撒嬌。
墨黎那張臉“唰”地一下就黑了。
九酒沒心沒肺笑著,摟了摟紅拂的酥腰,喜色躍然面上:“她也只不過說了事實,呵呵……你不承認也沒。”
九酒還有幾個字沒說完,因為前頭有個身影擋住了門外照進的光線。紅拂在九酒懷中拱了拱,臉轉向另一邊,正對上門外那個同樣黑臉的女人。
“水落。”像是錯覺,九酒眼中所見的人已經不像從前那般滿面歡喜神色。一日不見。何止如隔三秋?這才兩天沒有碰面,就像是久別重逢,遇到了另一種風韻的女人。
床上那個黑著臉,是因為九酒和紅拂開了一個傷人自尊的玩笑;
門外那個黑著臉,又為了什麼?
公孫水落在走廊外就聽到了紅拂的笑聲,到了門口腳下一頓,一時不知發生什麼竟然不敢踏進來。打量著九酒一臉無辜的樣子,料定這兩個搗亂分子是來找茬的。
“這裡,我說過可以進來了麼?”先來個下馬威。
“你也沒說過不可以進來。”紅拂嘴唇微啟。
女人的嘴,是用來斗的。
“墨黎,你讓他們兩個進來的?”水落其實有點怯場,和紅拂鬥嘴,怎麼看都是她輸的份兒。事關面子,轉移話題把墨黎也拉扯進來。
“我來辭行。”九酒冷不丁道。這枚定時炸彈,遲早會爆炸,不過水落沒想到是在今天。
床上的墨黎臉色已經恢復正常,橫下心來,不再遮遮掩掩,顧自掀了被子站起來,取來全新的朝服,一件一件仔仔細細地穿上……突然很騷包地朝水落拋來一記媚眼。
真的。是媚眼。
或許,此時女人正常的反應是害羞或者含情脈脈……
可惜,那是受盡現代言情薰陶穿越而來的公孫水落,她,拄在原地,目不轉睛,一動不動,將一切盡收眼底,絲毫沒有動容。
紅拂好脾氣的一笑,離了九酒站到水落面前,故意擋住了她的視線:“怎麼,還沒看夠呢?要我說……你都看了兩個晚上,還不清楚墨黎生得怎樣麼?”眼角微微上挑,卻隱含了一抹端倪的笑意,轉瞬間忽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