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了山莊之前幾家合計怕巫族迂迴偷襲反而將幾家的老弱婦孺統統給抓了,只是巫族強大,本也是相持之力,分不出力量保護,於是便將重要的親眷偷偷都帶在身邊護在包圍圈之外躲藏。貞佑侯夫人堅決不肯離開貞佑侯,於是也跟著來了。
鄔家堡將嫡出子弟統統帶出,重要的妻妾歸寧孃家,但鄔永與鄔暢的生母卻執意前來,要看著眾人為她所生的孩兒報仇。本是柔美的婦人眼中像藏了刀,原本哭得通紅的雙眼如今更紅了,她僅有兩個孩兒都被貢進了遺天山莊,如今一下都被殺死她一生沒了指望,當她披頭散髮哭跪在鄔家堡堡主腳下,誰也不忍心拒絕她。
幾天下來,遺天山莊密不透風,季烯心在明樂與節樓樓的服侍下專心的以血養獸,溫宗死後,老鄂龜等異獸都已經無主,她身為宮主自然要養有供她驅使的異獸,似乎是巫靈中帶有祖父與母親的氣息,養獸的程序異常順利。
況羽傾將自己關閉在房中不聞不問。歷孤風百忙之中被段青絲幾次捉了宮中少年上胭脂床煉血氣得青筋盡出,只是她一句話,大戰在即她也需要提提神,于山莊目下卻是好處多多,歷孤風只是好忍了,發誓將來若贏了要將她那胭脂床砸碎。
第一日,血龍門幾個新弟子死在清除屍香藤時被吃人的牙花咬食,獨回的一箇中毒而死。
第二日,貞佑侯調集了百桶菜油潑上去,在一陣爆裂扭曲的聲響中,屍香藤伸展了身體,在最後掙扎時鞭掃過眾人,或捲了人進去一同被燒死,牙花拔地而起,卷著燒焦的葉子逃竄回山莊。那濃煙瀰漫開毒物四散,與山莊內飄出的黑霧混在一起久久不散,一干江湖人大喊著有毒有埋伏,急急退後。血龍門撤得最快,貞佑侯遠遠看著那濃黑一團的黑雲,整個山莊如同黑漆漆的墳墓,一股死亡之氣由心底升起,身邊的夫人緊緊抓住他的手不斷地抖,鄔家堡的人將滿身烏青的一個弟子抬了下來,只見屍體扭曲面目全非,呲牙裂嘴的頭顱一半是焦黑的。貞佑侯嘆一聲:“請朝廷的重炮!”
第三日,江湖上名門正派與遺天宮有過嫌隙的統統派了高手相助,鄔家堡請來了聖靈山上的可解百毒可壓制巫蠱的聖水,皇家寺廟中的驅魔大師淨慈帶著寺廟的除魔咒、降妖鍾和一干弟子也前來剿滅巫族。貞佑侯帶笑撫掌稱必定取遺天宮宮主夫婦人頭祭奠幾家公子,為江湖中除一大害,將巫族斬盡殺絕!淨慈大師一聲洪亮的阿彌陀佛遠遠傳進山莊中,幾乎人人都被震得一晃,小丫鬟們跌坐在地嚶嚶哭泣,她們都是宮外買來,本也懼怕巫族,如今見山莊內怪異的宮人統統齊聚在青天白日下更是提心吊膽,山莊被圍又生死難料,有的更是哭著喊著要娘。
“統統閉嘴!”段青絲砸出一個翠玉枕頭,服侍她曾曾祖母的丫鬟都被歷孤風遣走,分過來幾個半大小丫頭膽小如鼠,一日闖進她臥房只見胭脂床詭異的紅色和躺在床中□半身滿臉蒼白的少年,段青絲散了一頭髮,妖嬈地騎在少年身上,一隻修長的手彈出那長長的指甲輕輕地在少年胸口快要凝固的傷口上划進去,血又冒了出來。她媚笑著看小丫頭一眼,滿不在乎地提了鑲滿珍珠的黃金小酒壺高高地將酒灌進少年口中,少年長長地悶哼了一聲,小丫頭幾乎是眼淚鼻涕糊滿了臉地從屋子裡爬出來。
季烯心看到就是一地的碎玉和哭泣的小丫頭,她伸手吱呀一聲開了門,金絲繡的鞋面突然反射的點點星光闖進段青絲的眼裡,她下意識用薄緞將身下的人遮了遮,然後輕輕地皺了眉:“宮主?”她額頭上那道豎著的疤痕似乎在發紅。
季烯心卻堅定地示意,立刻有人將那少年抬出,段青絲妖嬈地將長髮一撩,半露著酥胸坐起身:“宮主有事召我即可,何必親來。”
季烯心長裙一掃坐在她面前,直直看著她也不說話,段青絲不慌不忙整理了衣服,貌似端正地坐在床邊,兩手上長長的指甲並排地放在腿上。
“段姐姐,可是想一戰成名?”段青絲一愣,隨即面上冷然:“哼,姓厲的欺人太甚,我身為內宮總管怎能服他!”
季烯心伸手撫上她的額頭,突然就笑了:“既如此,段姐姐用我吧。”
“什。。。什麼?”
“用我好了,我的血合有三人巫靈,姐姐的不死術最是需要,以後就不必再捉他們。”季烯心淡淡道。
段青絲面上笑著:“宮主這可使不得,何況我習的是老祖宗的不老術,什麼不死術的,我沒聽過呢。”
季烯心嘴角微翹,突然伸手在段青絲的額頭上輕彈一下,卡啦一聲,那堅硬的疤痕被彈裂,裡面一道顏色濃郁幽暗的紅色額印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