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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看來,今兒個夜裡頭該出宮一趟了。

***

卻是按著那夜樓亦歌說的雲岫湖方向一路踏著霧氣去了。

雲岫湖在雲岫峰跟上,夏日裡花葉田田的荷塘,此時都只剩下了根根枯管,片片殘葉,早已沒了銜露含珠的風韻。

寒風輕搖,枯和倓葉,籠罩在淡淡的霧氣之下,彷彿悄悄的訴說著昔日美豔,又彷彿輕輕暗泣著如今沒落。

平靜的湖面結了一層薄薄的冰,上頭落著白雪,好像一條白色的綿延綢帶子直通天上。

重陽站在湖邊遠遠眺望,天干冷乾冷的,不帶一絲溼氣,浸入骨髓的冰涼彷彿要把身體的所有溫暖都抽去,只留下如干絮般散漫的冷一團一團的塞在胸肺間。

輕輕的噓一口氣,一團白霧裹著一份溫暖嫋嫋升空,在半空中伸展,氤氳,半晌又融著白雪匯入了乾冷的空氣。

遠遠瞧著湖的另一端隱隱有燈光浮現,重陽凝了凝湖面,但見一個抬腳,腳步虛踏在上頭,飛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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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湖的中央卻是另一番景象,原本連著的湖水被分割開來,隱隱乍現一條清幽的小巷通往一座小島。

島的中央卻是由五個亭子組成的,五亭相連,大亭端坐中央,四周的小亭對稱地圍繞著它,如同一座玲瓏的水上宮殿,又似是碧湖之上開了一朵巨大的蓮花。

兩排擺開了無數的花燈,映的如同白晝一般的明亮。

而小徑兩旁是一彎碧湖,與外頭的不同,那水碧藍碧藍的清澈,水鳥貼著水面低低飛翔,而更為奇特的是水邊的蘆葦草,確如春夏一般的碧綠,風一吹,輕輕搖擺。

重陽不禁看得有些醉了,這般的風景,簡直就是世外桃源。

她探身試了試水溫,好暖,難怪這一路的的鮮花競相而放,倒如春天一般的,一切美不勝收,讓人彷彿走進畫卷之中。

四下瞧了一瞧,卻真真沒有樓亦歌的身影,想必是還未回來,於是俯身坐在岸邊上,瞧著這般的美景,卻似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將外頭的紛擾塵世遙遙的擺脫開來,那般自由自在的感覺似乎油然上了心頭。

以手支撐著身子,重陽仰著頭,任由著朵朵花瓣飄落下來,她伸出手接了握在手中,青蔥玉指,嫣紅花瓣,煞是好看。

耳邊隱隱傳來一陣簫聲似是從水面浮來,又似是從空中飄來,清幽婉轉,不絕於耳,又緩緩落下。

想起小的時候,與妹妹早草原上騎馬唱得《敕勒歌》,眼前是大片大片綠油油的草,隨著那簫聲的消逝如綢緞一般撲面而來,心裡頭溢位一種情愫,重陽將落在手心的花瓣全數灑下湖中,看著那花瓣一瓣一瓣盈盈身姿,如同舞蹈一般,她輕輕哼唱起來:“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四下靜悄悄的,一陣微風吹過,湖水微波盪漾,蕩起一朵朵漣漪。

身後是幾不可聞的腳步聲,很低,卻仍是傳入重陽耳中。

這般隱秘的地方出現的人定是樓亦歌無疑,重陽亦不回頭,只是注視著平靜的湖面,唇角笑意盈盈,適才的簫聲,也是出自他手吧?

只是她不出聲,他也不開口,只在幾丈開外的地方站住,直直的凝著她的背影,目光柔和。

兩人就這樣停滯了許久,最終還是重陽有些沉不住氣了,她扭頭望著他,嗔怒道:“若是我不開口,樓公子便打算這般一直站著麼?”

她的目光閃閃,映著兩邊的花燈,更添了幾分柔和的美,她回頭的那一剎那,樓亦歌漆黑的眸間掠過一絲浮光掠影的驚豔。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他收起玉簫來,緩緩開口,聲音無比溫雅。

重陽面上一紅,好在有夜色遮擋,於是淺淺笑道:“公子便是如此取悅女子,只是這吟詩作對的方式未免落了俗套。”

他望了她一眼,目光炯炯,卻並不解釋,只是溫和笑道:“姑娘說如何便是如何。”

言畢,在她一旁與她並肩坐下。

他剛從外頭回來,身上還沾著寒氣,以及一股子若有似無的淡淡龍誕香。

“你去皇宮做什麼?”想起他宮中那一遭,險些把她當做敵人,重陽本能的問出口。

樓亦歌一怔,目光冷靜的投向她:“你如何得知我去過皇宮?”

重陽並不解釋,只是扯起他的衣袖,在鼻間輕輕一嗅:“你不但去了皇宮,還近了皇上的身邊。”

“哦?”樓亦歌一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