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任的花滿樓今兒個的舉動為何會這般奇怪,居然在這種緊要關頭反而不著急了。
重陽卻搖了搖頭,語氣斬釘截鐵:“管不了那麼多了,我現在就要看。”
因著她怕現在不看,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般的堅決卻讓樓亦歌猶豫了,這樣關鍵時刻他不能掉以輕心不假,但他也實在沒有辦法拒絕花滿樓的要求,是以,他略一思索,便點了點頭。
“好,那便先去瞧著。”
只是剛邁出兩步,跟前卻有一道黑色身影一閃,再看,冷麵出現在跟前抱拳道:“主上,北辰放的人已多數被屬下擒獲,只餘下少部分他的親信與咱們的人動起手來,屬下不知如何處置,是活捉勸降還是直接滅口屬下不敢擅自決定,請主上示下。”
樓亦歌點了點頭,示意自個兒知曉了,朝著重陽笑了一笑,讓其稍等,方才道:“全部滅口,一個不留,只是一點,要做的乾淨利落,不能驚動旁人。”
冷麵抱拳應下:“那屬下這就去辦!”
言畢,作勢便要離開,卻被樓亦歌叫住。
“再派一隊人去將玉笙樓圍住,勢必做到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他的眸,深不見底,面具映襯下,發著幽幽的光芒。
冷麵得令離開,走出幾丈遠的距離方才對著身後那幾名侍衛打扮的人吩咐下來,而樓亦歌目光緊緊一凝,望向玉笙樓的方向,眸底是深深的擔憂。
不知,那邊可否順利。
這樣的神色全數落在了重陽眼中,她的水眸,隨著他幽幽的目光,暗作一片。
良久才嘆了口氣,她終是不能那般自私,不能因著自個兒的感情去耽擱大事,不單單因著她對太后的應許,更重要的,是眼前的男子。
似是下了決心一般的,她長舒一口氣,款步走到樓亦歌跟前,微微仰起頭來:“去瞧瞧吧,我知道你放心不下。”
“可是。。。”樓亦歌望著她,有些遲疑:“你不是想先去瞧。。。”
重陽的手指撫上他的唇瓣,臉上掛上了淺笑:“旁的都不打緊,除掉北辰放才是最重要的。”
這樣說著,眼底,卻平添了一抹無奈。
樓亦歌眼中一亮。
是了,這才是他所熟識的花滿樓,為了心中的信念義無反顧,旁的都是不重要的。
這亦是他歆慕她的地方,有女子的柔情亦有男子的剛強。只是誰能想到,如今他覺得千般好萬般好的性子,卻也是後來他最最深惡痛絕之處,以至於每每想起他便憤恨,為何,為何她要這般的決絕,以至於將他折磨的體無完膚,亦將她自個兒折磨的遍體鱗傷。
只是以後的事誰都不能預料,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的過著眼下的日子,做著該做的事!
“那咱們走吧!”他伸手,握著重陽的手便要走,雪花打在二人的手背上,重陽只垂首望了一眼,便將手抽了出來。
“亦歌,我想起還有些事沒辦,你先過去,我一會兒便來。”她儘量讓語氣聽起來平靜些,不至於過於突兀,可是胸口,卻憋的生生喘不過氣來。
她咬緊了牙關。
“那。。。”樓亦歌稍稍遲疑,隨後便微微一笑:“好,那你快些過來,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將那邊處理好,等你過來,瞧見的便是咱們勝利的情形。”
“好……”重陽重重點了點頭,卻似是對他的話毫不感興趣的模樣,目光緊緊凝在他的面具上,唇角張了一張,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臉。
樓亦歌見她手已經撫上那冰冷的面具,卻沒有下頭的動作,不由得有些不解了。
便是這般怕見他的真容麼?他又不是見不得人。
“卻原來是怕我長得醜,到時候嚇著你麼?”
手一抬,面具應聲滑落,毫無意外的,在她的臉上看到了震,只是震驚之餘,那眼眶之中,霎時便積滿了晶瑩。
“真的嚇到你了?”他摸著自個兒的臉,有些詫異。
這個容貌,真真兒能把人嚇哭麼?可是,他雖不及潘安,相貌也是堂堂,怎會將她嚇成這般?
重陽垂下頭,心中苦澀,雖然已有了千萬般的準備,乍然一瞧還是不可避免的心底一抽。
她搖了搖頭,擠出一絲笑來,朝著他柔聲道:“好了,你快些過去吧。”
轉變這樣快,讓人有些應接不暇,樓亦歌此時也沒了探究的心思,只將她耳邊的髮絲別到耳後,道:“我等你!”
言畢,轉身快步走了出去,急切的步子,無不昭顯著心中的急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