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人站在門口,身影有些孤單,一身淡藍色的宮裝,有些淺淡的幽幽然。
她微微閉目,長長的睫毛如同兩片羽扇,將眸底的光彩斂了去,只餘下黯淡一片。
娘娘,定然不要像我一般的,錯過了,便是錯過了。。。
日光透過窗子淺淺的照了進來,將她的影子拉的老長,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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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重陽沿著地道一路走了去,果不其然,密道的那一邊,通往的便是敷華亭。
難怪,樓亦歌可以在兩處來往自如,原是有這樣的門道。
這是重陽第一遭在白日裡來到此處,與晚間來的感覺很不相同,大概也是因著心境的關係吧,以前每遭來都是心有期待,而這一遭,卻是忐忑大過了欣喜。
她不知她要面對的是什麼,究竟是皆大歡喜,還是大失所望。
以前沒發現這裡有這麼多的屋子,一間又一間,格局都是同樣,如今找起來卻是有些困難,她不知他在哪裡,甚至不知道他還在不在這裡,只能找,憑著感覺找。
但是找了一圈兒卻半個人影都沒見著,她平靜的面上閃過了一絲無奈。
還真是找不到呢,難道,老天也不想讓他們相見麼?
她去祥榮宮找,他已經離去,她來敷華亭,他又不見了蹤影,她還總是慢了一步呢。
急趕慢趕,卻總也趕不上他的步子,不多不少,只差了一步,便是這一步,便將二人生生阻隔了開來。
她嘆了口氣,心裡頭蒐羅著他還可能去的地方,兩人這一路相識,她能想到的他會找尋的地方出了翠紅樓便只有這敷華亭,翠紅樓早已人去樓空,他自然是不會去的,那還會在哪裡呢?
左思右想之下不得,她從腰間拿出他替她修好的那枚簪子,通透的玉,翠綠髮亮,卻是涼到了極致。
她將它握在手心,感受著那涼意,整個人靠在柱子上,有些頹然。
北辰夜呀北辰夜,你到底在哪裡。。。
難道真真兒是造化弄人麼?
外頭陣陣風起,吹的四下作響,耳邊亦是呼呼的風聲,順著柱子之間的縫隙傳了進來。
間或著聲音不明的清脆鈴鐺響聲,像是孩童低吟淺唱,和著風聲,赫赫而響。
重陽一頓。
她真真兒是糊塗了,那日她頭一遭來敷華亭之時他便說過,若是要找他,便去亭子上頭觸動機關,屆時,他便會出現。
那她,這算不算做是急事?
想著,眼中不覺染上一層笑意。
皖蘇說的當局者迷,還真是一點不錯,她自詡鎮定,卻在這幾日,腦子總是慢了一些,以至於,做人做事都不如從前穩當了。
於是她迅速出去,不再耽誤時間,她只給自己也只給他這一次的機會,是以,這一遭她便以真面目來了,若是錯過,那從此以後,花滿樓這個身份,她不會再提及。
便是這般決絕的性子,堅決而剛烈,不能為了任何事情而失去自我,哪怕是愛。
但是在觸動亭子頂端正中央的機關時,她還是猶豫了一下,也許,心裡頭也是不安的,若是他不出現,那該如何?
只是箭已上弓,容不得在退拖,若是有緣,自然會見,若是無緣,那便斬斷情絲,以免日後痛苦。
她緩了一緩,最終還是重重的按了下去,萬劍齊射,真真兒和他說的一樣,若是是外敵闖入,那必死無疑。
槍林彈雨間,北辰夜與北辰逸真的出現了,一紅一白的身影,在日頭下煞是扎眼。
“是誰觸動了機關?”北辰逸負身而立,略顯奇怪的說道。
北辰夜眉心一挑,略顯蒼白的神色有了一絲光彩。
“你說,會不會是她?”他沉吟著開口,便快步走了上前。
湖面平靜,嫋嫋水汽蒸騰,隨著一根箭的沒入,泛起陣陣漣漪,四下靜悄悄的,除了霍然而響的箭音,再無旁的聲響。
“不可能,她處於昏迷狀態,怎麼可能出來。”北辰逸四下瞧了一瞧,對北辰夜的想法嗤之以鼻,話音剛落,下一刻,卻只聽一聲慘烈的嘶叫,穿破耳膜,驚天動地。。。
聞聲瞧去。。。
一個身影從眼前閃過,衣衫飄起,看不清容貌,但是那身影還是讓北辰逸驚叫出聲:“怎麼可能?明明是昏迷著的。。。”
此話一出,北辰夜眉頭便蹙了起來,容不及多想,一個閃身上前,在那身子落入湖中之前將她抱在了懷中,然後翩然落地,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