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淮亦抱拳:“是寒淮失了分寸,請皇上恕罪。”
北辰夜目光一凝,幽幽在眾人身上打了一轉兒,隨即一笑:“聽說這一遭漠北王與世子帶了數十名精銳武士來,朕倒是很想瞧瞧,你們漠北的武士,與咱們北辰的相較會是如何。”說著,轉向北辰映雪,柔和笑道:“女兒家便不要整日想著舞刀弄槍,朕讓他們去與世子比劃比劃,你在以一旁瞧瞧。”
寒淮目光一滯,這話,似是話裡有話,俯首在那裡,不作答。
“這好辦,若是皇兄想看,便辦一場比武大會來較量一番便可。”倒是北辰逸與北辰映雪,拍手稱好。
“世子覺得本王這個主意好不好?”寒淮一直默不作聲,北辰逸的目光便掃了過去,最後,淡淡的掠過重陽微垂的頭,又緩緩收了回來。
寒淮抬眼望了他一眼,再度斂眉:“好與不好都讓王爺說了,寒淮哪有不應承的道理。”
此事就此敲定,北辰夜吩咐著眾人下去準備,未時一刻,在南苑的比武涉獵場地。
重陽在帷帳後頭,遠遠望著局面,不由蹙了蹙眉。北辰夜果然多疑,儘管漠北對北辰有恩,也因此讓他瞧出了漠北的實力。
作為一個君王,有這分警覺是好事,只是可憐了寒淮,在北辰逸與北辰映雪的雙重壓迫下,如今還得想盡辦法讓北辰夜滿意。
《詩經&;#8226;豳風&;#8226;伐柯》中謂:“伐柯伐柯,匪斧不克。取妻如何?匪媒不得。”所以後世又稱媒人為“伐柯人”,稱提親為“伐柯”,稱作媒為“執柯”。
♀第一四八章♀
畢竟這樣的場面,若是贏了北辰,那北辰夜定然懷恨在心,可是若是輸的太明顯,面上也不會好看。
幾輪下來,北辰一派大捷,一眾皇宮貴族指指點點樂不可支。
重陽越看越覺得無聊,那些人無聊,北辰夜也無聊,明知道寒淮的人定然不會用盡全力去打,他還是寧願看戲,也要挫漠北的銳氣。
無聊之極。
倒是北辰映雪,翠綠的衣衫穿梭在人群中,抻著脖子瞧,生怕錯過一個細節,這丫頭,倒是活絡的很。
重陽卻是興致索然,坐在那裡有些無聊,好在有帷帳遮掩,就算她臉上的神色再不耐煩也沒人瞧見。
遠遠瞧著北辰逸越來越近的身影,重陽的眉頭蹙在了一起:“王爺又有什麼指教?”
“皇嫂生氣了?”他站在帷帳外頭望著她,低聲問道。
“本王便是讓他知難而退,讓他不要打你的主意。”
“王爺在胡說什麼,我與寒淮世子光明磊落,容不得旁人玷汙。更何況,退一萬步說,就算真有什麼,也是皇上的事,與王爺何干。”重陽冷聲道。
“皇嫂是希望二皇兄意吧,可是可惜了,他不介意,美人在懷,他可沒工夫去管你。”有些無奈的語氣,淡淡的傳來,對著那帷帳,他一伸手指,在重陽臉上輕輕一點:“所以,還是本王來在意皇嫂吧,至於皇兄,皇嫂放在心裡便好,我不會介意的。但是,只能有他一個人,旁的人,誰都不行,寒淮也不行。”
略帶霸道的語氣,讓重陽稍稍退了退身子,側目望他,隔著帳子,看不清楚神色,只是那眉眼間竟不似平素的玩笑,就連那朵桃花都染上一層哀傷的氣息。
“那映雪公主呢?你便不怕傷著她麼?你可曾想過,若是他們二人兩情相悅還好,若只是單相思那又該如何?王爺,你便是這般為人兄長麼?”
北辰逸怔了一怔,隔著簾子,不能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只是那般的無奈語氣,讓他聽出了其中的意味,他仰頭,難得的沒有玩笑,只有鄭重其事。
“為了什麼你該是知曉的,不要裝作糊塗。”那朵桃花蹙成了一團,含苞待放,說不出的惹人憐惜。
“王爺這又何苦?”重陽喟嘆。
“我樂意。“他說完這一句,頭也不回的離去。
但是他樂意什麼,他的任性妄為,只會害了不相干的人,像是寒淮,像是北辰映雪,或者還有旁人。
重陽在心中長嘆一聲,果然,北辰家的男人都是自負到了極致的,原以為北辰逸會不同一些,畢竟他的性子表面看來與北辰夜北辰放不甚相同,但是果真,骨子裡是一樣的。
***
當北辰映雪哭著跑到棲鳳宮時,重陽便知要出事。
可是她哭的梨花帶雨,好半天也說不清楚,只‘寒淮’二字在嘴邊徘徊著,再也說不出旁的來,還是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