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的面板，勉強維持住臉上的平靜，看了一邊似乎笑得更加燦爛的清兒一眼，張張嘴，最後還是問了一句，

“是你？”

抬起微眯的雙眼望向幾不可查地顫抖著的南宮黎，清兒唇角的笑意更加得深了，自從草草的性格完全變了樣之後，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像以前的草草了，是跟草草兩年多的共同生活造成的嗎？還是她只是在以此來回憶以前那個古靈精怪，變化萬千，豐富多彩，宛若精靈的草草？

“你說什麼？”清兒輕聲應道。

“你……唉，算了……”不知道是認為清兒不會承認在他身上做了手腳，還是因為自己設計清兒的事讓他覺得有所虧欠，總之，南宮黎沒有再說什麼。

“哦，那我們走吧？”清兒輕鬆地應道。

臉色微微有些難看，南宮黎一言不發地帶頭向著樹林外的小道走去，清兒笑眯眯地跟了上去，後面是亦步亦趨、懶洋洋的踏雪。看著前面腳步有些微不穩的南宮黎，清兒先前的微微憤怒和不忿一掃而空，腳步也漸漸地輕快起來。

清兒輕巧地側坐在踏雪的背上，慢悠悠地跟上南宮黎，摸摸身下踏雪柔軟的雪白絨毛，清兒也不禁有些感慨，一年多，想不到原本像只小貓般的踏雪，居然長到了能讓她輕鬆騎乘的大小，想起來，真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時至近午，清兒和南宮黎走進了一座名為楊州的小城，至於踏雪，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清兒讓它留在了城外。

坐在客閒居二樓的靠窗處，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和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清兒不禁回想起莫君閒和古意帶她去松城的客閒居的那天，也是那天，她見到了草草……

“你怎麼了？”雖然身上還是麻癢難受，看到清兒有點恍惚的樣子，南宮黎還是忍不住問道。

回過神來，清兒看了一眼對面的南宮黎，將視線轉向眼前飄著熟悉香味的串珍珠，輕輕地舀起一小匙放入口中，清兒微眯的雙眼眯得更細，細細地品味著口中熟悉的味道。

忽然，她的眼睛微微張開，一陣異常熟悉的說話聲隨著走上樓梯輕微的腳步聲傳入清兒的耳朵，

“師父，怎麼又是我……”

“嘿嘿，我是師父，你是徒弟，徒弟孝敬師父不是天經地義嗎？”

“什麼呀，就沒看見你愛護徒弟過，就只會欺壓……疼……”伴隨著疼字出現的是頭部和指骨相撞發出的聲響。

“徒弟呀，你要那麼多錢有什麼用？還是師父幫你用用吧，要知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後面輕輕地嘀咕聲清兒沒有聽清楚，但這不重要，前面的對話已經給了她足夠的資訊去肯定來人的身份。這兩人，怎麼還是喜歡玩這種遊戲？

抬眼望去，果然，出現在眼前的兩人便是闊別多日的莫君閒和古意師徒，而此時，莫君閒他們也感受到清兒投注到他們身上的目光向著她的方向望來，六目相對，莫君閒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古意似乎是在一瞬間便竄到了清兒的面前，

“清兒，清兒，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跟著你姐姐回家了嗎？”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清兒那個嫵媚嬌豔的姐姐，古意總有些微微的壓抑。

“是啊，清兒，你出來了怎麼不回來看看？”莫君閒略顯低沉的嗓音接著響起，人也緊接著出現在古意的旁邊。

笑眯眯地看著兩人，清兒的心中湧起一種難以抑制的喜悅，

“我在家裡有些悶了，便想出來走走，”思考了一下，清兒還是問道，

“王掌櫃回去過了嗎？”

疑惑地搖搖頭，古意看了南宮黎一眼，向清兒詢問道，

“清兒，他是誰？你怎麼跟他在一起，要是你想找個人陪你，你可以找我啊……”

看到清兒對面那個大約十八九歲的漂亮少年，尤其是看到他和清兒坐在一起，他的心裡就有些許的不舒服，感覺自己有些莫名地討厭這個漂亮的少年。

“他呀，叫南宮黎，我在路上撿的，我看他可憐就暫時收留他了。”清兒微笑著回答古意的問題。

說話間，莫君閒和古意便在空著的位子上坐了下來，莫君閒輕聲問清兒，

“你接下來打算去哪？”

“我？不知道，隨便逛逛唄。”

顯然，清兒並不想告訴莫君閒他們她和南宮黎的事情以及她要跟南宮黎一起去沫桑城的事實。而南宮黎因為還需要清兒的幫助，也沒有反駁清兒的話，相反，在莫君閒師徒出現的時候，他曾一度擔心清兒跟著莫君閒他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