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反抗地跟著大寶走出門,只見門口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一輛普普通通、毫無特色的馬車,車伕的位子上坐著一個大約四十上下,身穿灰布麻衣,面容蠟黃呆板的中年男人。
大寶上前拉開馬車上同樣灰色的簾子,清兒驚訝地發現裡面竟然還有一扇木質的小門,在大寶的示意下,清兒平靜地鑽進馬車,隨即,她便看到大寶也跟了上來。
坐在馬車內部,清兒才發現馬車其實是特製的,大概是為了防止她逃跑,整個車廂都是密封的,除了一個極小的用來通氣的小孔,再沒有可以透進光線的地方了。
因為黑暗的原因,清兒不知道馬車究竟前進了多久,感受著黑暗中大寶深深地投注在她身上探究的目光,清兒覺得渾身不自在,忽然,黑暗中傳來大寶略帶疑惑的聲音,
“其實,我覺得很奇怪,你除了長得不錯,又天真地有些痴傻外,到底還有什麼好?”
清兒張張口,卻沒有發出聲音來,馬車裡一下子又陷入了靜默,而大寶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用那種研究的眼神不停地在清兒身上掃視著。
就在清兒覺得自己身上寒毛倒豎的時候,拉著馬車的馬發出一聲響亮的嘶聲,接著,馬車緩緩地停住了,清兒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久違的光明再次落入清兒的眼中,看到馬車門開啟,不用人提醒,她自覺地步下馬車,印入清兒眼簾的是一座不大的莊園,黑漆的大門兩邊各豎著一隻威武的石獅子,同樣黑漆的牌匾上寫著“沁園”,字型不大卻蒼勁有力。
就在她走出馬車,站在門前的時候,黑漆的大門也從裡面緩緩地開啟了,讓清兒的心也不由自主地猛跳了幾下。
“別發呆了,走吧。”大寶在經過清兒身邊時催促道。
清兒掃了正在慢慢離開的馬車一眼,跟著大寶慢慢走進了那扇在她看來仿若野獸黑洞洞的巨口的大門。
“清兒,你終於來了,慕泠可是等了很久了。”
剛踏進門檻,熟悉的音調便傳入了清兒的耳朵,輕輕的聲音在她聽來卻猶如震雷般,她早該想到了,對她有興趣的除了張慕泠還能有誰?早在第一次見他時,看到他看自己的眼神,她便能清晰地感受到在張慕泠眼中掩藏著的深深興味。
“原來是張爺,不知道你用這種方式將清兒請來,有何見教呢?”微微眯起眼睛,熟悉的微笑出現在清兒的唇角,她用一貫對待張慕泠的言辭回應道。
眼中閃過一絲幾不可查地失意,張慕泠微笑道,
“也沒有什麼,只是慕泠多日不見清兒,覺得想念得緊,若是簡單相請,又怕清兒不答應,只好用這種比較不禮貌的方式了,還望清兒不要見怪,慕泠對清兒,絕對是沒有惡意的。”
清兒只簡單地望著張慕泠,並沒有答話,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詭異,掃了一眼清兒還沾染著血漬的白色衣衫,張慕泠輕輕一拍自己的額頭,輕笑道,
“慕泠真是糊塗,竟然還讓清兒站在門口,清兒還是先去洗個澡,換件衣服吧?”
隨著張慕泠輕輕地一拍掌,兩個清秀的小丫鬟應聲而出,她們緩步走到清兒跟前,屈膝行禮道,
“小姐,請跟婢子們來。”
清兒看了眼已經在招呼大寶的張慕泠,又看看自己身上那件染血的白衣,點點頭,跟著兩個小丫鬟向偏院走去。
之後,令清兒奇怪的是,在她洗完澡,換完衣服,張慕泠一直沒有來找她,只叫人送了些吃的給她,這倒讓她越發猜不透張慕泠的意圖了。
天色漸漸地黑了,而張慕泠竟然一整天沒有傳來任何資訊,難道他真的只是想見見自己,可是很快,清兒便將這個想法拋於腦後。
“吱呀”一聲,原本緊閉的房門應聲而開,同時也打斷了清兒的思考,在略顯昏暗的燭光下,一道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竟然是一直未出現的張慕泠,清兒不由自主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清兒習慣性地勾起唇角看向張慕泠,他顯然是喝醉了,臉上透著微微的潮紅,衣衫有些凌亂,隨著他的走近,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鼻而來,清兒的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一下,平靜地開口道,
“都這麼晚了,不知道張爺還有何指教?有什麼事不能留到明天說嗎?〃
張慕泠抬起因為酒精的作用而有些微紅的眼睛,雙手撐著桌面,拉近他跟清兒指間的距離,看著清兒微笑的臉道,
“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為什麼你總是拿這副表情對著我?為什麼你總是讓我無法平靜下來?你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