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複雜的看向微笑著對著自己的清兒,神色複雜,一直在心中隱隱擔心著她的安危,但當自己真的在時隔兩年之後見到她,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一直以來,清兒在他心中都有著特殊的地位,他希望能夠保護她,讓她不受傷害,即使他們真正相處的時間是如此短暫,但人的感情卻是最奇怪和最讓人難以捉摸的,那短短不到一天的相處如他,竟似能被珍藏一生的財富。
那一次,讓他真正體味到了命懸一線,但他從不曾後悔,只是每當他想起那個離開他身邊獨自面對張慕泠只為讓他平安離去的小小背影,他很想告訴她,丫頭啊,你還是太天真了,難道張慕泠會因為你的一句話而放過他嗎?當他決定跟他攤牌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了和解的可能,所以,丫頭你的努力,註定是白費的,還是說,即使是註定徒勞的努力,你也會如此決定?這樣天真,乾淨的你又怎麼在那麼汙濁,黑暗的江湖生存下去呢?
果然,在他離開後不久,一撥接著一撥的黑衣蒙面人便圍了上來,他們的武功都不是很高,但配合默契,而且很有組織性和紀律性,看得出他們都受過良好的訓練,他們很聰明,常常一擁而上,一擊即走,不會跟他作無謂的糾纏,只要一不對便迅速撤退,換下一撥上來,不會跟他以傷換傷,如果是平時,季青白絕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裡,偏偏那時他還中了該死的迷迭斷心草,終於在他帶著一身的傷勉強衝出重圍後不久,他不得不帶著無法回去救護清兒的不甘和遺憾倒下。
等他醒來,已經身在雲天門,對於這個屹立幾百年不倒的老牌勢力,季青白並不陌生,因為之前他便拒絕過雲天門讓他加盟的邀請,這也不是他第一次拒絕這樣類似的邀請了,由於他在江湖上闖出的不小威名,大大小小希望他加入的勢力絡繹不絕,不過不管是強大如雲天門,還是弱小如一個普通的勢力,為了他心目中所謂的自由和閒散,他都一視同仁的拒絕了。
這一次,雲易然會為了救他親自前往湖心小築求藥倒真的讓他有了些許的驚訝,雖然不排除雲易然收買人心的嫌疑,但不可否認他救了自己一命,所以當他再度提出邀請的時候,他考慮了一下便答應了。
他會答應的原因除了受袁殷正背叛的打擊有些心灰意冷外,考慮到自己目前的處境還不如答應來得合適,也許他的本性中還遺留著一些類似忠厚的東西,但他並不迂腐,更加不愚笨,他很清楚,張慕泠會殺他滅口,而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單槍匹馬找上門去為自己復仇,因為這個世界的生存規律便是如此,一切都是實力問題。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幾天,更不知道清兒到底怎樣了,潛意識中,他還有藉助雲天門打聽和尋找清兒的想法,因為直覺告訴他,張慕泠絕對不止綢緞莊老闆這麼簡單,他是個讓他也看不透,真正深不可測的人,而且看來清兒已經引起了他的興趣,清兒在他那裡讓他更加的不放心,直到他意外地從雲易然口中得知清兒的平安,這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一直想去湖心小築看看清兒,可是總是下不了決心,直到時隔兩年後的今天……
“季叔叔……”熟悉的輕柔軟糯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季青白的回憶。
“清兒……你……還好嗎?”原本想要問的許多話都凝聚成了這麼一句。
“恩。”重重地點頭,“那季叔叔呢?”
“呵呵,我嗎?如你所見,依舊健壯如牛呢……”
她還是一如兩年前那樣喚他呢,季青白壓下心頭一瞬間湧上來的感動,似乎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將一直託在左手的某個白色物體遞到清兒面前,右手輕輕騷了下後腦勺,有點彆扭地道,
“這個,清兒,這個給你,是雲少主要我給你的……”
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著這個渾身雪白色絨毛的小動物,清兒伸手接過放到眼前仔細觀察著,
“這是什麼?白色的小貓?易然給我的?他給我小貓幹嗎?”
微紅著臉繼續搔搔頭,季青白麵對清兒的連續發問有些愣怔,
“這個,也許是想送給你作伴的吧,要不清兒問問雲少主?”
這時候,清兒手中類似小貓的白色生物微微睜開原本閉著的眼睛,露出裡面澄淨透明的琉璃色瞳仁,它扭扭身子,在清兒手上蹭了蹭,發出滿足的呼嚕聲,緊接著輕輕地往她懷裡鑽,將小貓抱在懷裡,清兒微笑道,
“不用了,看在它還可愛的份上,我就收留它了,恩,它有名字了嗎?”
“還沒有,清兒給它取一個吧。”一旁送走張慕泠的雲易然插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