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嗎?詩語……”
“你,你叫她什麼?叫她什麼?”一直冷眼看戲的宋億霖在聽到女兒的名字後終於無法保持平靜,激動地大聲喊道,雖然棺中女子有著一張完全不同於他女兒的美麗臉龐。
一直靜默的人群開始出現嗡嗡的議論聲,雲易然在吃了一驚後便低著頭沉思起來,蕭墨笛還是沉默著一副興味十足的樣子,歐陽北呈的臉色有些微微的難看,莫君閒靜靜地看著事態的發展,不時用擔心的目光掃過旁邊一臉平靜的草草,清兒只是緊緊抓著草草的手,略微緊張地關注著眼前的情況。
草草雖然還是一臉平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她的心中卻早已糾結一片,“郝菲藍”三個字從歐陽北呈口中吐出來的時候便像一道破空的閃電,狠狠地劃破黑暗,給她繚繞著迷霧的心頭帶來一霎那的光明,但是還沒有等她抓住那飛快出現的影像,緊接著的便是比以前更加濃重的黑暗。
她在心中默默地固執地一遍又一遍地念著“郝菲藍”三個字,像是想從中得到某些啟示,可是除了讓她的頭開始隱隱作痛外別無效果。她的手已經開始無意識地越捏越緊,清兒平靜地忍受著手上因為草草越來越用力而產生的疼痛,她只是靜靜地重重地回握住她,卻沒有出聲打斷她。
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邢若離似乎沒有聽到宋億霖的問話般依然溫柔地看著水晶棺中的女子,似乎過了很久很久,他抬起頭,望向宋億霖,臉上的溫柔已經完全斂起,就連眼中的溫情也全部被冷漠代替,
“你是誰?”他望著激動異常的宋億霖問道。
“我,我是詩語的父親呀……你,你快告訴我,她……。她是不是姓宋?”宋億霖急急地卻又有些語無倫次地問道。
微微皺眉,邢若離疑惑地道,
“姓宋?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她叫詩語,她只告訴我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什麼都來不及說就……”說著又將無限哀傷的目光投向棺中人,他喃喃道,
“其實,詩語,你知道嗎?即使你告訴我你並不是藍藍,我也不會怪你,真的……只要,只要你能活著,那比什麼都好……”
說到後來,他的聲音微微有些發澀,極輕極輕的“啪嗒”一聲,似乎有類似液體的東西從邢若離低垂著的臉上落下,滴在水晶棺面上,細碎的水花綻開,在陽光下燦若星辰。
“是嗎?”宋億霖的與其中難掩失落,忽然他猛地轉向歐陽北呈,恨聲道,
“歐陽北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歐陽神醫,這次我來藥廬就是為了搞清楚當年你對藍藍做了什麼,為什麼我以為是藍藍的女子,我相處了十幾年的妻子,她會在臨死之前告訴我她並不是藍藍,而是詩語?”
“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兒宋詩語?你倒是說話呀……”
其他人也全都齊刷刷地將頭轉向能夠解答他們疑惑的人,歐陽北呈卻沒有回應他們的問題,而是將目光轉向草草,目光似乎還在莫君閒的身上停頓了一下,
“爹,你不要想讓師兄阻止我知道事情的真相。”草草忽然正色開口道。
微嘆一聲,聽到草草叫他爹,歐陽北呈就知道這次草草是真的生氣了,只有在她很生氣或很憤怒的時候,她才會叫他爹,而不是老頭子,罷了,罷了,既然天意如此,他再阻止又有什麼用,當年他也沒有想到這件事能隱瞞這麼多年。
低嘆一聲,歐陽北呈開口,
“宋億霖,當年你女兒的確沒有死,不過現在,你也看見了,她已經死了。”
宋億霖用微微顫抖的嗓音似是不可置信地問道,
“這麼說,躺在裡面的女子就是我的詩語?”
點點頭,歐陽北呈承認道,
“不錯。”
周圍一直靜默的眾人又一次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一個人真的能完完全全變成另外一個人嗎?所有人都等著歐陽北呈往下說,只有草草正在思考那個郝菲藍和她的關係,為什麼她們會長著一樣的容顏,至於詩語,既然她曾經毀容,那麼歐陽北呈將她的容貌改成這樣也不是什麼難事。
“我女兒怎麼會是這副模樣?”
怎麼會和站在那裡的女子長得一樣,那個女子又和郝菲藍有什麼關係?她女兒怎麼又成了郝菲藍了呢?宋億霖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自己女兒要離開他,去做另外一個人的理由。
“這個,只是當年我跟你的女兒宋詩語做的一個交易……”
歐陽北呈似乎回想起當年的情景了,說話的聲音也漸漸趨於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