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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唔。”清兒悶悶的聲音從他懷裡傳出。

“照顧好自己。”來人繼續平靜地交代。

“恩。”仍然是悶悶地應答聲。

“你……算了。”你要快快長大啊,他在心中說道。

“哦。”然後是一段長長的沉默,誰也沒有說話,靜謐一直圍繞著兩人。

也許是察覺到清兒許久沒有動靜,雲易然輕輕地鬆開了自己的手臂,不知道什麼時候,清兒已經睡著,纖長濃密的睫毛在月光下還閃著微微的熒光,粉嫩的小嘴輕輕抿著,小臉卻有些許的蒼白,微嘆一聲,輕柔地將清兒打橫抱起,雲易然慢慢地向著清兒的房間走去。

這個不時牽動他情緒的存在,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呢?望著懷中人安靜的睡顏,雲易然發現自從遇到她,他嘆氣的次數好像明顯地增多了,她對他的影響正在一點一點地加深,不過這種感覺,他並不覺得討厭,甚至還有些微微地期待,可是她呢?

她對每個人都一樣,她微笑著對待每一個人,既不熱情,也不冷淡,始終保持著一種看不見也感覺不到的距離,也許對草草有著些微的差別吧,因為草草這個導引,她竟然哭了,不,是落淚了呢,也許是想到什麼了吧?他知道她並不想讓別人看到脆弱流淚的她,可是,看到那樣的她,他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輕輕地合上清兒的房門,雲易然斂起臉上的溫柔,輕聲道,

“歆靈。”

一道黑色的窈窕身影應聲而出,俏麗的臉上一片冷漠,正是被雲易然派來照顧踏雪的段歆靈,她利落地單膝跪下,輕呼,

“參見少主。”

微微點頭,雲易然不容置疑地輕聲道,

“起來吧,明天我便要離開藥廬了,你留下來。”

輕輕起身,段歆靈似乎有些不太同意雲易然的決定,她輕聲辯駁道,

“為什麼?如果只是照顧白帝,大可不必……”

“雲天門門規第一條。”雲易然冷然的氣勢一閃而沒,冷冷地打斷段歆靈。

“是絕對服從命令。”

“很好,你還沒有忘記,那麼,請記好自己的身份。”雲易然伸手接過不知從何處竄出來的踏雪,輕輕摸摸它的背脊,他接著道,

“還有,記住它叫踏雪,白帝這個名字,以後都不要再提了,至於讓你留下來的原因,”

雲易然的嘴角露出一絲邪魅的笑意,讓段歆靈忍不住心頭一寒,他果然不再是她小時認識的那個溫和的弟弟了,現在的他只是雲天門的少主。

“難道你真的認為只是為了照顧踏雪?”

不是,她當然知道不是,那只是她在幻想而已。微微將目光轉向雲易然身後的房間,段歆靈說不出自己心裡的滋味是怎樣的。

“是,歆靈遵命。”

點點頭,雲易然將踏雪交到段歆靈手中,輕聲道,

“照顧好踏雪,”停頓了一下,雲易然深深地望了一眼身後的房門,

“保護好她。”

果然,她不是早知道的嗎?為什麼親耳聽到從他口中說出來,她還是會覺得心裡有微微的酸澀?默然地點點頭,絕對服從命令嗎?那麼她服從便是了。

點點頭,雲易然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黑夜的陰影裡,靜靜地望了雲易然消失的方向的很久,段歆靈微微嘆氣,抱著踏雪也漸漸消失在黑暗中。

雲易然走了,清兒還是沒有和他說再見,只微笑著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遠方,偶爾回想起昨晚懷抱她的溫暖,她總能感覺到一絲淺淺的感動。

日子還是一天一天靜靜地過著,在藥廬的日子和在草草的湖心小築的日子同樣的寧靜,同樣的祥和,可是,因為草草的原因,藥廬的氣氛一直是閒適中帶著淺淺的壓抑,愜意中籠罩著淡淡的憂鬱。

很快,清兒來到藥廬竟然也有一年了,這一年裡,歐陽北呈漸漸地將藥廬的事情移交給莫君閒師兄弟,連古意和畢風也經常被叫去幫忙,只有清兒因為要陪伴草草,反而是藥廬裡最清閒的一個。

這一年裡,草草的情緒得到了很大的疏解,但是以前那個活潑俏皮,變化萬千,豐富多彩的草草卻再也看不見了,現在的草草,只會淡淡地柔柔地微笑,輕輕地細細地說話,不管表情還是眼神都如風平浪靜的湖泊,偶爾,她的眼中會飛快地閃過一絲哀傷和黯然。

這一年裡,清兒的醫術和武功都由歐陽北呈和莫君閒他們幾人一起教導,她見識了木瀧的藥理,墨湘子的毒術,莫君閒的得意武功和歐陽北呈多年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