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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道:“你不去沒事,我去給你折幾支回來。”說完,他就走了。

我腦子昏昏噩噩,也不管他為何沒隨我爹去寧安,躺了身子,繼續睡覺。

陳叔上來跟我說:“玲瓏,外面太陽很好,出去曬曬吧?”

我掀起被子遮住臉:“陳叔,不要叫我,我夢到沁兒了。”

突然之間胸腔一陣疼痛,然後我就哭了出來,抓著被子狠狠的發抖。

原來我還是小孩,即使我告訴自己不要再哭了,要堅強點,我不需要見誰都怕了,我說不定還會把自己像把刀一樣不停的打磨鋒利,然後找到二夫人,往她身上狠狠地扎。可是沁兒說殺人是犯法的。沁兒,你就是活生生被她殺死的。

又昏睡過去不多久,我真的有夢到沁兒,還是在一塊洗衣服,洗著洗著盆裡的水就變成了紅色,血從沁兒的手裡流出來,她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陳叔還是將我從被子裡抱出來,他把我放在了院子裡一把椅子上,椅子墊了被子,睡著很舒服,曬了會太陽,我不再做夢。恍惚中有誰在我耳邊說話,慢慢醒來,就見小白真的有拿著幾支開滿了白色小花的樹枝站我面前。

我不大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他,光線從他身後射出來,個子還是很高,把我籠罩在一片陰影裡,他湊近臉龐,精緻五官稍顯稚嫩,卻很好看。我驚訝他笑起來並不冷。

然後我開始喝藥的時候小白買了很多薑糖和蜜餞給我吃,以前當寶的甜食,現在屋裡桌子上堆著,看著都覺得膩味。

食慾開始漲起來,開始想吃飯。

這個春天天氣溫和,四月的晴空萬里無雲,我漸漸不再去想沁兒。

一直以來,都沒見爹爹來找過我,也不知道到他發現我不見以後是怎樣心境。

我以為日子就會這樣過去,陳叔給我做飯吃,小白不斷的帶東西給我,有次他帶了一盆牡丹花,他說:“小丫頭,你說的那棵寶貝牡丹,我給你帶來了。”

我接過盆高興的不得了,但是沒到下午牡丹就迅速死去。我把花從盆裡拉起來一看,好傢伙,都沒根,他直接掐了花莖往盆裡一埋就拿過來給我了。

這叫人怎麼不生氣,我手持牡丹去屋裡找他,他正對著水盆望裡面不停的照,這傢伙怎麼就這麼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看水。

見我拿著花氣勢洶洶的奔進來,我問他要個解釋,他輕聲笑了笑:“有詩云:‘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我說:“我管你是折花的還是砍花的,你連根都懶得拔起來,你有沒有一點常識啊你。”

小白有些好笑地嘆氣,突然把我手上花拿走,他說:“嗯,很不錯,越來越像大人了。”

我想起了沁兒以前教我認字時候的樣子,也是一臉認真,我把“人”和“入”怎麼都寫不好,沁兒就板著臉不高興,我抱著她的腰,往她胳肢窩裡偷襲,她準笑得前俯後仰,對我無可奈何。

現在想來,其實在人後,我們原來活得這樣美好。

小白說:“想看活得久的?走,我帶你去玉府。”

……

沒想到這輩子還能踏進玉府,宅匾沒換,想來爹爹還沒賣掉它。

我想去推門,小白制止了我,他說:“裡面還有人守著的,你爹他告老還鄉的時候說不定還會回來。”

我以為他不走大門是不是給我折花枝的時候走的是偏門,但是我們倆進了后街的院牆外,我並沒有看到有小門,以前住這的時候活動範圍被限制得很小,我連府裡格局是什麼都根本不知道。

我說:“小白,這裡門都沒有,牆底下該不會有個狗洞,你前些日子就是爬狗洞進去的吧?”

小白手一揮,表情閃過一絲驚異,隨即捧腹哈哈笑起來。

我白了他一眼,滿臉鄙視。

此時的小白與我初見的小白根本就不像一個人,怎麼一個人會顯現兩個不同極端的性格。

我不理他,轉身想走,今天天氣不錯,我還得把被子拉出來曬吶。

沒想到一掉頭,腳下一輕我又有了當初騰空而起的感覺,之前是小白攔腰抱起我把我扔進府,這回是他攔腰抱起我,跳了玉府的牆,把我扔上了櫻花樹。

這塊地方漸漸使我感到熟悉,原來有天晚上,我藉著月光,爬了這棵樹,翻了這道牆,陳叔在牆下面接著我。

在這世上,我和陳叔有了那麼點聯絡,可是和他一起生活,我覺得太不自然,如果沒有沁兒,我與他還是陌生人。